景隆帝死得猝不及防,寝宫内哭声震天,外边也是呜声一片,至于其中官员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魏煊眼底发红,手抓着景隆帝的被褥,指节都在发颤,看向丛不悔的目光极冷,带着些许杀气。
只见丛不悔抱肘看着外边演戏的官员,轻哼一声,又看了眼宫墙外的日头,转身去摸墙上的画。
魏煊见状蹙眉沉思,方才景隆帝在他耳边说的“假”指的是什么?
“哦!这画后似乎有东西。”丛不悔提高声量,神色略显浮夸,说话间已将画摘下。
哭声骤停,众人齐刷刷看向那面墙。
那画后竟掩了个暗格,就嵌在墙中,暗格正中有个锁孔,不知道钥匙在何处。
“方才圣上那般着急,里面之物怕是重要非常,莫非与我们大晋江山息息相关?”朝官中有人冷不防地高声道。
苏太师循着声音看去,不是陆培正又是谁,他果然与镜王达成了某种交易。苏太师当下便扭过头去,生怕多看一眼此等畜生会脏了自己的眼。
丛不悔闻言颌首,似是极赞同陆培正:“陆大人所言甚是啊。”
魏煊却觉得里面不会是对他们有利的东西,不动声色走近苏太师,压低声音道:“苏太师,不能让他们打开。”
可陆培正的话一经说出,那些官员你望我、我望你,面色惶然。圣上未立诏书,国无君不立,若不能尽早定下此事,恐会危及国之根本。归根结底,他们作为臣子,辅佐的是帝王,至于是谁来坐那龙椅,差别不大,至少不会还能差过景隆帝。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猜测里面的物件是什么。
“父逝子继,皇后娘娘既育有皇子,礼法上该是由大皇子继承大统,与我大晋江山相关的,自然是大皇子安危!”苏太师见人心动摇,向前跨了一步,对着门外官员沉声道。
孙知见苏太师表明立场,也跟着大声附和:“自是如此!”
孙意徽抱紧了瑟瑟发抖的大皇子,捂着他的耳朵,狠狠睨了景隆帝一眼,他就这样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徒留她的孩子被架到火上炙烤。
“苏太师此言差异,若是圣上留了诏书,自该以诏书为先。”陆培正看着暗格,意有所指。
魏煊眼皮一跳,苏太师也被噎住,两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好。
丛不悔是故意将他们引来的,他早算到了景隆帝活不过今日,他要的是名正言顺地继位。
果然,众人闻言皆起了心思,忽而有人大胆道:“陆大人说得有理,为了大晋未来,须得慎之又慎,还是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可圣上未言明钥匙在哪。”
“宫人能人巧匠那般多,怎就打不开一个暗格了。”
……
他们竟已下了决心要一探究竟,魏煊与苏太师拦无可拦。
就在这时,李岩回来了,他躬身穿过人群,进了殿,在丛不悔脚边跪下了。
“镜王殿下,这是圣上交代奴才要给您的。”他双手捧着一枚铜匙,递到了丛不悔眼前。
“这是?”丛不悔并不伸手去接,状若不知此乃何物。
“诸位大人想知道的答案,就在这上边。”李岩抬眸看向暗格。
此言一出,满院哗然,看来暗格里藏的是传位诏书,众人目光逡巡,会是德王、镜王还是大皇子?
“苏太师,不如你来开。”丛不悔好整以暇,似是被欺负般,摊手道:“由您经手,必不会有误。”
苏太师被架到高处,顿了半晌终是拿过了那枚钥匙,打开了暗格。
魏煊就站在苏太师身旁,一眼便可看见里面明黄色的卷轴。
旋即,苏太师拿出诏书,转过身,让众人能看清他手上之物,而后缓缓展开卷轴,官员们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卷轴完全展开后,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苏太师,看了上边内容,也面露异色,他扭头看了丛不悔一眼。
“苏太师何故这般看着本王?”丛不悔挑眉,语气猖狂,眼里赤裸裸的尽是挑衅。
“镜王殿下倒是深得圣上欢心。”
“哦?”
“苏太师,敢问诏书上写了什么?”陆培正假意问询,只是观其神色,怕是早就知道上面的内容了。
苏太师低头,缓声念道:“朕忽染恶疾,药石无灵,卧榻之时,常忧国之未来,皇子年幼,恐难担大任…”他顿了顿,惹得朝官纷纷看向他,而后继续道:“镜王出类拔萃、慎思明辨,可委以大业,故特立此诏,传位于镜王。望诸臣尽忠竭力,辅佐新君。”
“皇兄…”魏煊喃喃道,他看着诏书,忽而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景隆帝死前说的“假”,莫非是说这是假的诏书?
“这…不可能!”孙知最先冲出来,“这不合规制礼法,大晋从未有过异姓王继位的先例。”他一把夺过诏书,但见上边的印鉴乃是真迹。
魏煊留意着孙知的神情,只见他面色越来越沉,十分难看,腹诽道:“莫非是我想岔了,皇兄所言另有所指?”
突然,殿外传来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步履声,惊得官员们挤成一团。
是殿前司都点检吴谓带着几百禁军冲了进来,将院内官员团团围住,他们寒光铁甲,剑皆出鞘,似是只要有官员说错话语,便会人头落地。
先是先皇遗诏,再加上铁血手段,不怕有人不从。丛不悔若是继位,怕最先要开刀的便是孙家。
想通这点,横竖两难,孙知指着丛不悔:“你早就勾结了宫中禁军,这是造反!”
禁军不在院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赶来,如此巧合,只有可能是禁军早被丛不悔收买了,他们来此是为了威慑的。
“孙大人此言差矣,传位诏书既下,宫中禁军自然听我差遣,倒是你,以下犯上!”丛不悔朝外抬手。
话音刚落,孙知便被吴谓捆住,动弹不得,他高呼:“诏书必定是你作假!”挣扎片刻,他看向跪在地上的李岩,恍然道:“你也是供他差遣的。”
“奴才不敢!”李岩猛地磕头,形容凄凉,到了此刻他还在演戏。
能在官场上生存的个个都是人精,外边的官员也大概猜透了来龙去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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