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镇国公府的药房里。
李梵娘正俯身整理新晒的草药,铜铃被秋风吹得轻响,混着药碾子碾碎根茎的沙沙声。
管家掀帘而入,“夫人,宫里来人了,说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宣您即刻入宫诊脉。”
李梵娘指尖一顿,将手中的紫珠草放回竹篾筐。
自北疆战事起,她便频繁被太后会召进宫。
上月进献《边关应急医典》时,太后曾拉着她的手说“哀家老了,最见不得将士们受苦”,如今又召她,想必是北疆将士的伤病让她挂心,或是她自己旧疾复发。
“备轿。”她褪下粗布围裙,换上一袭月白暗纹衣裙,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簪。
紫宸殿的暖阁里,药香氤氲。
太后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面色苍白,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
李睿坐在榻边,见李梵娘进来,忙起身让座:“梵娘来了,快给母后看看。”
李梵娘走上前,指尖搭上太后腕脉。
脉象细弱而略弦,尺脉沉迟,显然是气血亏虚兼肝郁气滞之象。
她抬眼观察太后神色,见她眉宇间锁着一丝郁气,想必是近来为北疆战事忧心。
“娘娘脉象虚浮,气血不足,想来是近来思虑过重,夜间多梦易醒。”李梵娘声音轻柔,如春风拂过药圃。
“臣观娘娘舌苔薄白,舌尖微红,应是肝血不足,虚火上扰。若是不调理,恐怕秋天会咳喘加重。”
太后微微颔首,“你倒看得仔细,哀家近日确是夜不能寐,总梦见雁回关的将士们在雪地里挨饿。”
她抬手示意宫女,“给李夫人看座。”
李梵娘在榻边绣墩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娘娘此病,需要身心一起调理,臣先施针疏肝解郁,再开方调理气血。”
她取出一枚三棱针,在烛火上燎过,在太后太冲穴、行间穴刺络放血,血珠渗出后,又以艾条悬灸百会穴。
半个时辰后,太后只觉头脑清明,连日来的胸闷气短竟松快了许多。
“好手段!”她抚掌赞叹,“哀家活了半辈子,没见过你这样稳得住的,哀家一直在佛光寺祈福,那的医者多是扎针手抖,哪像你这样行云流水。”
李梵娘收起银针,浅笑:“娘娘谬赞,医者本分而已,您这病根在心,北疆将士浴血奋战,您身为国母,忧心是自然的,但过度思虑反倒伤身。”
她取出一张素笺,写下药方:当归、黄芪补气养血,辅以酸枣仁安神,再用柴胡疏肝,煎药时加三片陈皮理气,免得滋腻碍胃。
每日晨起用玫瑰花瓣泡温水饮,用作解肝郁。
李睿接过药方细看,配伍严谨,不由得点头:“梵娘的方子,朕向来放心,只是母后这病,还需静养。”
太后却突然抓住李梵娘的手,目光灼灼:“李夫人,你不仅医术高明,心地仁厚,上月你给北疆将士编的医典,冻伤溃烂的弟兄用了雪见草膏,竟都好了,你这双手救了多少人啊!”
她转向李睿,“皇帝,哀家赏她那套金针,不许反对,我做主了。”
宫女立刻捧上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是九枚金光闪闪的毫针,针尾雕着缠枝莲纹,针尖锐而不利,一看便知是宫中巧匠打造。
“这是哀家当年的陪嫁之物,今日赠予你,希望你用它继续救人。”太后将金针推到李梵娘面前。
李梵娘连忙叩首:“臣惶恐,太后厚赐,臣万万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太后扶起她,语气恳切,“你救了北疆将士,便是救了大胤的江山,哀家只问你一句,北疆战后,那些军户、流民该如何安置?你可想过?”
李梵娘心中一动,这正是她想说的。
她深吸一口气:“娘娘圣明,北疆连年征战,田地荒芜,百姓流离,我以为战后当轻徭薄赋,鼓励垦荒,减免三年赋税,再拨专款修缮房屋、兴修水利。”
“如此一来,既能安抚民心,又能让将士们无后顾之忧。”
李睿闻言,眉头微蹙:“梵娘,此事需从长计议。”
太后却拍了拍李睿的手:“皇帝,你忘了你登基时说过的话?‘民为邦本,本固邦宁’。北疆将士用命换太平,若是战后百姓仍困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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