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学的时间刚好和梨初一家回青州的时间错开了，研学结束的第二天便是梨家最初定好的启程时间。
梨初算着时间，陶然今年的生日在研学期间，应该会在永川过。
启程前特地去了上次的陶艺手工摊拿到了那17朵花和两枚戒指。
妥贴放进提前准备好的漂亮礼物盒里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里，之后又用厚实的衣服盖在面上遮住才放下心来。
至于那两枚戒指，拍了张照后被她鬼使神差地放进了外套包里，摸到包里被剪下来的药片时梨初又从餐边柜里拿了包暖宝宝丢进了书包里。
收拾好东西，还坐在换鞋凳上换鞋时，家门突然被敲响。
梨初伸直手把门打开，全副武装的陶然正站在门外，见着她抬起戴着毛茸茸手套的手对她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甜丝丝的。
“初初，你腿好得差不多了吧。”
梨初边系鞋带边回她：
“放心，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你这么开心啊？”
陶然放下心来，点点头，“当然啊，我们都高二了，这估计是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要珍惜！”
“有道理。”
梨初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站起身背上书包，拉着旁边的奶黄色行李箱出了门。
刚出去就被陶然挽上胳膊，她神秘兮兮地说：
“不过我跟你说，我在学校论坛看见了有关你和陈邑的帖子。”
“啊？”
梨初摁了电梯的下行按钮，默默等着陶然的下句。
“就前几天开年级大会的时候，有人拍到你们说悄悄话的照片发在论坛上了。”
“啊？”
梨初眉毛拧起来，“放假了他们也这么无聊吗？”
陶然点点头，“我也说啊，这还没几天呢。”
顿了几秒她又心虚地笑起来，补充道：
“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主人公可是陈邑诶。
“你忘了以前初中的时候了？”
初中的时候……
只要有人在学校论坛提到陈邑，那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盖的楼层简直数不胜数。
这次和他一起出现的主人公变成了自己，肯定得引来好多各种各样的言论。
不过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她不去看也就碍不着她什么事而。
梨初猛吸了口手上拿着的牛奶，点点头，
“好像是哦。”
电梯门匀速打开，陶然挽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她：
“不过初初，你和陈邑……你们俩真的假的？”
“咳咳……咳……”
被刚吸进口中的牛奶呛了一口，梨初开始猛咳起来，陶然在旁边非但不关心她反而笑起来。
“我不会说中了吧？”
又咳了一会儿梨初终于恢复，她无奈地看了陶然一眼，问她：
“你觉得呢？”
“嗯……”
还想着，电梯门又打开，两人一起走出去。单元门打开的一瞬间，迎面涌进来一股冷风，冻得两人拢紧了外套。
梨初家的车已经等在路边了。
几步走过去，行李被司机放进后备箱，两人拉开车门一前一后坐进去。
陶然接上，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早恋的。”
梨初轻笑一声，“那不就对了。”
“那你们俩现在什么情况？”
梨初把书包取下来放在腿上，思考几秒后回她：
“大概……跟你和周勉现在一样？”
陶然的眼睛瞬时瞪大，“什么？！”
前面的司机听见动静抬眼看了眼后视镜，梨初看见拍了拍旁边人的手，
“小声点儿！”
陶然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整个人凑过来和她耳语，
“你们谁表白的？”
说完停了几秒又开口，
“等等，我猜一猜！”
只是气声都能听出来她有多激动。
梨初顺从地点点头，“行，你猜。”
下一秒陶然就用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出声，“陈邑吧？”
梨初故意停顿几秒，之后才缓缓点头。
“我就知道。”
说完这句她才退开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
梨初垂眸理了理围巾上刚刚蹭到的陶然衣服上的白色线团，打趣她，
“你又知道了？”
陶然耸耸肩，和她争起来，“不光我知道，周勉、大白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手上动作倏地停住，梨初抬眼看她，
“什么意思？”
“你想想啊，周勉多了解陈邑啊，他对谁不一样周勉能看不出来？
“嗯……对了！就是张老师问你想不想参加作文比赛的那天周勉就跟我们说了他的猜想，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作文比赛那天……
梨初想了想，那不就是她在商场遇见陈邑的第三天？
所以……
陈邑是在那个时候被如此善良的自己感动到了然后死心塌地地“爱”上她了？
她得承认，那个时候的她确实挺有魅力的。
难怪呢。
难怪他之后要问那么多有的没的。
脑补出这场大剧时梨初乐呵呵地笑出声，再回过神来时就见陶然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她。
她赶紧敛住笑意又清了清嗓子，然后在陶然骂的一声“神经病”中坐直了身子。
-
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阳光透过车窗射进来，有些刺眼。
梨初皱了皱眼睛，却发现窗帘在前排窗边，她压根儿够不着。
前排座椅的缝隙里，露出一点浅灰色的衣领和一小截干净的后颈。
陈邑和周勉就坐在她们三个女生前排。
她犹豫片刻，直起身子轻轻戳了戳陈邑的肩。
陈邑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刷什么，感受到很轻的一下很快转过头来，嘴边还带着笑意。
他眼里带着询问意味，
“怎么了？”
梨初指了指不远处的淡蓝色窗帘，
“你把窗帘拉上，太刺眼了。”
陈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唇边勾起一抹熟悉的坏笑，
“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有点冷了怎么办？”
梨初：“……”
又不是非找你不可了。
梨初眼神还是停在陈邑身上，淡淡开口：
“那我让周勉帮我拉。”
说着就要开口喊周勉。
陈邑赶紧应下，
“我马上拉。”
很快抬手，窗帘“唰”地一下被拉上，刺眼的阳光霎时变成一片柔和的暗蓝。
周围陷入安静，可这份安静没持续两分钟，梨初就感觉前排座椅靠背传来一阵轻微的、持续不断的……蠕动？
接着，一阵刻意压低的、欲言又止的咳嗽声传来。
“咳咳……咳。”
梨初没理。
“嗯……那个……”咳嗽声的主人把声音提高了半度，还夹杂着一点故作可怜的颤音。
梨初只得抬起头，讪讪勾起笑，无奈道：“还有事儿吗？”
陈邑眼睛扫过她脖子上围着的蓝格子围巾，又看进她的眼里，
“我说了我有点儿冷。”
陶然在旁边看着小说被陈邑扰得不耐烦，
“你冷就行李里找件外套来穿，你还想让初初脱件衣服给你不成？”
陈邑眼睛一亮，非但不遮掩，还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之前老是听梨初说他脸皮厚她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来还真挺厚脸皮的。
陶然长叹口气，“……初初你自己看着办吧。”
梨初收回放在陶然身上的眼神，问陈邑：“你确定？”
陈邑认真点头。
垂眸环视自己一圈，梨初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衣服能脱给他，最后从手上摘了只手套递给他，
“那给你这个。”
陈邑眉头轻轻微挑，几秒后还是接过来，
“你觉得……这个……抵什么用？”
梨初没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那你自己看我身上有什么可以脱的，能给你只手套我已经很大方了。”
陈邑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我看你脖子上的围巾就不错。”
梨初抬手摸上去，心里了然，“你故意的吧你。”
本不想再搭理他，但他今天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万一是真的冷了呢？
几秒后梨初还是把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圈绕下来，叠好后递给了他，
“给我保管好了。”
陈邑接过围巾，轻佻开口：“我就知道你还是不忍心。”
梨初呼吸一滞，自以为很凶地警告他，
“别乱说话！”
陈邑愉快地笑出声，转回去把围巾打开披在了自己身上。
-
这次研学旅行的第一站是永川的一个烈士博物馆。
博物馆位于永川郊区的一个大型山地景区内，巴士到了景区外就停下，一行人只得步行进去。
景区内有水有树，风景秀丽，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博物馆正门。
正门前的广场上立着很大的一扇精美的石雕门框，门框内又有长长的楼梯通往再下面的平台。
同学们零零散散地走上广场，都在好奇地四处看着。
陶然率先发现那条长长的楼梯，好奇心一驱使，她转身冲着其余几人的方向挥挥手，
“快来这边，我们下去看看！”
梨初看了眼在看战争时期战斗机模型的陈邑两人，没打扰他们，拉着宋融跑了过去。
周勉余光瞥见，扯过还在拍照的陈邑也跟着过去。
他们两人到时，三个女生已经走完第一段楼梯，正站在歇脚的平台上让他们快下去。
陈邑望了眼广场上陆陆续续在朝博物馆内走的同学，没跟着周勉往下走，
“他们都进博物馆了，我们等会儿跟不上大部队了。”
梨初站在原地抬头遥遥望着他，笑出声，
“你今天还担心起这个来了？
“我们走到最下面很快就回来，赶得及的。”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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