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手中的承槃上,放着深褐色的药汤,热腾腾拢着又苦又涩的滋味儿。

温竹下意识皱了皱鼻子,很是嫌弃。

阿奴话很少,将汤药从承槃中拿出来,递给温竹。

温竹伸手去接,两个人的指尖儿不小心触碰在一起,只是轻轻的摩擦,不到一瞬便立刻离开。

温竹惊讶的抬起头来,这感觉……

好生熟悉。

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昏迷之前,坠入阿奴怀抱的感觉,当时便觉得和“奸夫”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候意识混混沌沌,再想不了太多。

难道,温竹寻思着,那夜之人是阿奴?

温檀可不知温竹此时此刻在想甚么,端着主家的架子说:“出去罢。”

阿奴还是没说话,看了一眼温竹,端着空掉的承槃转身离开,还将门带了起来,隔绝掉庭院中冬日的冷风。

等阿奴一走,温檀的面色转为焦急,忍不住的询问:“三弟,你老实告诉我……是谁做的?”

温竹不知是不是错觉,二哥说着话的时候,为何咬着后槽牙,一脸狠呆呆的模样儿?

他端起药碗来喝药,决定一口闷,这样才能长痛不如短痛,随口说:“甚么谁做的?”

温檀恨铁不成钢,又问:“你还瞒着哥哥,你……你身上那些伤痕,我都看到了,是谁对你做了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噗……咳咳咳!!”

温竹成功呛到了,汤药本就苦涩,一下子呛到了鼻子里,又苦又涩,还有点微微的辣度,一股子酸楚直冲天灵盖,令温竹的眼睛酸酸的,随时要堕下生理泪。

温檀双手攥拳,气愤的说:“你告诉哥哥,哥哥现在便去宰了他!不,宰他之前,定要阉了他,剁了他的男#根,丢到咱家的狗笼里!”

温竹:“咳咳咳……”二哥好狂野啊,和儒雅外表一点儿也不一样。

那“禽兽”到底是谁?这可把温竹难住了。

其实温竹也不知到底是谁,目前还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

而且,温竹觉得叫对方禽兽,也不太贴切,毕竟那天夜里是小衙内先不客气的,万一……万一是对方被强迫了呢?

温竹心底里偷偷的说:万一禽兽是你弟弟怎么办……

温檀没听到他回答,催促说:“三弟,你倒是说话啊。”

温竹黑亮亮的鸦眸转动,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无法回答。再者,二哥看起来稳重斯文,其实是个冲动的主儿,谁知道会干出甚么事儿来,别真的阉了旁人。

灵机一动,温竹的眼眶正好酸酸的,当即抬起一双被汤药呛得红彤彤的眼睛,水灵灵雾蒙蒙的注视着温檀。

温檀瞪大双眼,手足无措,说:“你怎么了?别、别哭啊,你别哭……”

温檀身为城父府的二郎主,显然没有哄过旁人,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好像犯错的禽兽是他自己个儿一般。

“你别哭,三弟你……”

“三弟你受委屈了,哥哥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好好……哥哥不问了,不问了。”

温檀现在是驯服度四颗星,本就是八百度近视滤镜,根本架不住温竹双眼殷红的望着他。

如此可怜,如此委屈,如此怯弱,如此无助,如此令人心疼。

这天底下,哪个哥哥能不心疼宝贝弟弟?

温檀妥协:“别哭了,我不问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好生将养身子,把身子养好比甚么都强。”

又说:“父亲那面儿,我会替你瞒着的,就说你只是偶感风邪,没有大碍。”

温竹登时扬起笑脸,甜滋滋的说:“谢谢哥哥。”

温檀露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嘴角克制不住的上翘,弟弟谢我的模样,果然,天下只他一人可怜儿。

温檀想起了甚么,嘱咐说:“你……把药涂了,那为兄先回避了。”

说着,将软膏塞给温竹,起身离开了卧舍。

温竹打开药盒,软膏竟然不是满盒的,被用掉了一小部分。

温檀刚才的模样,显然不曾给温竹上药,可软膏不是崭新的,被用掉了一部分,且温竹觉得自己的身子并不像之前那么酸疼,尤其是难以启齿的地方,隐隐约约还有些清凉,缓解了刺辣辣的肿痛。

温竹端详着软膏,自言自语的说:“有人在我昏睡的时候,给我涂过药?”

温竹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相当肯定。迷迷糊糊之间做的梦是真实的,的确有一个人在照顾温竹,为他擦身,给他涂药,仔细而温柔。

而这个人,知晓温竹身上的“伤痛”。

加之那熟悉的感觉,温竹更加确定,照顾他的人就是“奸夫”!

温竹摸着下巴,只不过奸夫故意躲起来,浴堂那一夜他连夜便离开了,照顾温竹也是,等温竹醒来便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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