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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朝猜,李放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有人顶着他挚爱的兄长的脸,去做那等下流低俗的事。

估计在他眼里,真太子是清冷绝尘的高岭之花,镜花水月般梦幻美好的一个人。

而他的替身,那就差远了。

顶多也就是朵大喇叭花。

不过李明朝觉得自己这朵大喇叭花还是很成功的。

他这样出言不逊冒犯真太子,换成原书,李放恐怕已经一刀999,送他见阎王了。

而现在李放硬生生压抑住了滔天怒火,平日里冷淡的脸色此刻像蒙了一层凛凛薄霜,眼尾的细线被怒意牵得更锋利尖锐。

在忍住嫌恶后,李放镇定下来,用笃定的语气陈述事实:“……你没碰过女人。”

“你凭什么以为没有?”李明朝当即反驳,嘲讽地看着李放:“京城的世家子弟谁没去过几次青楼,冒死领回家里做妾的都有,我凭什么不能去?”

其实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但口嗨谁不会?

他就是不喜欢李放坚信他还是个处的样子。

但更难听的话,李明朝也不敢讲了——这小子手里还有刀,他惜命,惹不起。

少年瞪着他,一点点将那些杀戮的心思嚼碎了吞回腹中,他一贯的冷淡模样被愤怒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把太子玺还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李放重生后,发现替身的变化后,重新查过此人的出身,和之前并没有任何改变——

李明朝不过就是一个连贱名都没有的饿殍,家中四口人除了他,全都死在了连年的饥荒中。

只有他凭着这张脸,在临死之际,被李穆带回了京城。

李放的目光轻轻落在他的脸上,那分克制的冷意反倒比愤怒还令人心底发寒。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从今往后,不准再用他的名字,也不准再留在京城。”

李明朝忍不住笑出声。

李放眉头一紧,不悦道:“……笑什么?”

李明朝凑近他半步,接着距离,他清楚看见少年眼尾猩红,是极力压抑住怒火的证明。

像只被激怒,却又不得不咬碎了牙咽下去的凶兽。

为了真太子,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李明朝毫不掩饰嘲讽地一笑,问李放:“我想要皇位,你给的了吗?”

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有活下去,可他这个假货,只要活在世上一天,就是对那位真太子的玷污。

李放没有说话,但他不赞同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的意思。

贪得无厌,让人憎恶的小人。

那晚李放没有留下,更没有再和他同床共枕,也算是意料之中。

确认寝殿外没有别人,李明朝重新检查了一遍太子玺的存在,便迅速将它放了回去。

当时藏起太子玺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现在想来,要不是对李放多了一层提防,自己可能早就小命不保了。

李明朝躺在床上,生平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睡觉更安心。

这一点,李放比他强多了。

明明知道他是个替身,却为了得到太子玺,甘愿牺牲自己,伪装着亲密靠近他,营造出一副兄友弟恭的假象。

X的。

这小子还好今天没和他一起睡,不然他高低要拿枕头捂死他。

李明朝这一晚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断断续续闪过一些陈年旧事,像被人拽着衣角拖回过去。他从梦里惊醒好几次,醒来时额上冷汗未干。

他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把自己强行拽出那片混乱。

这时,明栀轻轻敲门:“殿下,太傅送信给您。”

李明朝从水盆里震惊抬头,下颌还在滴水。

老师?

明栀被传进来,满面欢喜地呈上一封极其雅致的信,仿佛带来了一个与春光同样美好的消息。

李明朝接过信件,又惊又喜……又有点怕。

明栀笑着补了一句:“太傅是亲自送来的,还特意吩咐要立刻呈给殿下。”

说完便退了下去。

寝殿重归寂静。

李明朝有些紧张地拿起信纸。

这是他一次收到顾行舟的信。

端详着看了半天,才像怕烫似的,小心翼翼地将信拆开。

字迹清润,笔锋锐利,的确是老师的字迹没错。

顾行舟的信并不冗长。

不过是对寿宴那日的墨宝表达谢意,顺带邀请他入府一聚。

李明朝一时不知道,心里的惊和喜哪个更多。

在他的记忆里,顾行舟一向寡言淡漠,独来独往,除了寿宴这种特殊的日子,几乎从不设宴摆酒。

李明朝当然想去老师那看看,写了几封回信,却怎么都不满意,最后一股脑全烧了。

三日以后,顾行舟第二封信到了。

明栀送信过来,说太傅难得热情,以往一年也写不了两封书信,如今却连着给东宫送了两封书信。

不知为何,这一回李明朝看见明栀的笑容,心里却微微发凉。

他翻信时,看见自己的指尖在发抖。

老师的语气比第一封更亲切,甚至称得上平易近人,仿佛将这些年的疏远都一扫而空。

信里的顾行舟说,若是李明朝喜欢昨日喝到的青竹酒,随时都可以来顾府一聚。

李明朝从未喝过什么青竹酒,也并不知道老师还有酿酒的兴趣。

第四日。

第五日。

顾行舟的信接连不断地送入东宫。

像纷飞的雪片落在他身上,越积越重。

有几次,顾行舟的字迹明显乱了,信纸也飘着淡淡的酒气。

老师在信里怨他为什么突然失约。

李明朝甚至不知道他们“约”了些什么。

只是想象他从没见过那张圣人般清高的脸,居然也会露出几分狼狈的醉态。

系统看着信里那些暧昧的词句,声音都僵硬了:【宿主,他、他们不会是……】

李明朝嗯了一声:“有可能。”

和守着东宫的自己不同,此时,皇宫外的真太子正与顾行舟来往密切,打得火热。

李明朝下定决心,不再看这些信了,任由它们在东宫的书房里越堆越高。

他看得出来,东宫的几个小宫女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

顾行舟这样清高的人实在太过干净,别说贪污结党,他心性太高,就连朋友都没几个。可越是这样纯粹的人,越是受人敬仰与追捧。

许多宫人都仰慕这位顾大人,羡慕李明朝能收到这样多的信,也怨恨他一封回信也不回的残忍。

只要不暴露身份,李明朝很愿意当这个残忍的人。

明栀也渐渐发现了他的反常,收到信也不再高高兴兴地送过来,而是帮他都收到书房藏起来。

这段日子里,李放偶尔还会出现。

没人发现他们吵架了,李放还是和平时一样寡言少语,偶尔开口,李明朝甚至还会给他几句不痛不痒的回复。

明栀虽然看出这两人不对劲,却说不出这裂缝究竟代表着什么。

夜半,寝殿里只燃一盏小烛。

李明朝撑着精神看书,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见李放有离开的意思。

少年安静坐在床沿,半身陷在柔软的锦被里,放在以前,李明朝会觉得他很乖。

他对李放的一切都太过纵容,以至于没有意识到,每当李放看向他时,眼底都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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