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猛地一滞,呼吸不稳。
“娘子是有他的消息?”
“他是你什么人?旧情郎?”柳芳容促眼看她。
“娘子可是有他的消息?”胡萤情急追问。
“我不能告诉你。”
柳芳容抿唇,“你与殿下相伴左右,如何能不知明影此人?既如此,只能说明殿下不愿你知晓此人。这块墨锭,兴许是你偷来的,我若说了……”
三言两语,胡萤听得云里雾里。
先生与燕王有什么关联?她心中揣着这一问。
然而阎王洞显然已掌握明影的消息,胡萤一咬牙,继追问道:“娘子不知,我与拾萤先生实有旧情。正如此,殿下才不愿亲口告知我。”
她两目紧锁着柳芳容:“我知晓,你的兄长已经死在殿下掌中,阎王洞亦有大变。我日夜在殿下左右,娘子今日告知我,便是于我有恩,日后我定在殿下左右,为娘子说些好话……”
柳芳容听了这话,眼波微异,眉梢一动,“娘子所说当真?”
胡萤摩挲着那方墨锭。
“这方墨锭,在殿下内室才能见得,如今能在我左右,娘子还怕我食言吗?”
“平康坊,有一座绘了碧漆的宅邸,是你那旧情郎的住处。”
“平康坊,你是说在封河府?”胡萤一时情急,抬高了声,“先生就在封河府?”
柳芳容哂笑:“娘子,你行事大胆,我亦要告知你——既在殿下左右,便莫要再引火上身,当心害死你的旧情人。”
说罢,她拂袖起身。
“娘子等等。”胡萤起身,“阎王洞中,是否关守了一个烂了腿脚的娘子,就在水牢中。”
柳芳容眯起一双凤眼:“你怎么知道?”
“她如今还在牢中?”
“两个鼠奴喝了大酒,在牢中强行了她,她不愿,被鼠奴在污水中溺死了。”她睨了胡萤一眼,“娘子认识?”
胡萤心中遽然一沉,有些惘然:“不认识……”
“天色不早,不留娘子久坐。”
说罢,柳芳容背身而去。
**
入洞的路,与离洞的路并不在一处。胡萤循着鼠奴给的方向与那日离开的记忆,一步步朝天光处走。
寻无忧坊用了许多时辰,她竟不知洞外已然昏暮。
胡萤未走出数步,忽听得身后一记不冷不淡的男声:“娘子,可见过孤的墨锭?”
她脚下倏然一钝,面色一白,朝后望去。
残败的槐树下,正停着一驾熟悉的特勒骠马车。一只骨节分明、劲瘦颀长的手挑起了帘,透出阴翳中一张森冷诡艳的面容。
暮色昏沉,照在何让的脸上,映不出半分暖意:“书,你也买得了?”
胡萤猛然心颤,口中下意识:“殿下……奴错了。”
“徐无因,将她身上孤的衣服扒了,推到街上去。”他沉声。
“殿下、殿下……”
胡萤旋即跪向马下,将袖中墨锭捧在掌中,托向高处,递与他看:“奴再不敢了……求殿下、求殿下放过奴……”她将哭出来,“奴寻先生心切,方出此下策……”
“下策?孤看你此策很好,既能读圣贤书,亦能行偷鸡摸狗之事。孤说你宁折不弯,分明是孤识人有误啊。”何让唇边勾起一笑,十分讥诮,“让你识文断字、念书读词,真是大材小用。”
“徐无因,你还愣着,是孤为难你了么?”他冷声,“扒得干干净净,孤要看看,你有多少层皮。”
徐无因踌躇着上前,却迟迟下不得手。
若说打杀诸事,他从不敢怠慢,可扒一个女人的衣裳,这事传出去……他怕是在军中也丢了面子。
徐无因一咬牙,迈上前,一把拎起胡萤的后颈,抬手便要解她的衣。
胡萤面上已然糊湿了泪,两耳红透着躲,双手推拒之间,宽大的男袍隐隐要坠,大半肩颈滑出来,白得晃眼。
她愈挣脱,徐无因愈不知从何下手。
胡萤口中叫嚷,哭声断续:“殿下、殿下……”
双眼通红、泪色涟涟,红唇一抹,浸润了湿泪后愈显得滢透,她一边躲,又一边缩,姿态风情韵致,天然的狐狸作态。
何让忽地沉下声来:“徐无因。”
徐无因等这句已等了许久,实在不忍,连忙停了手。
马下的女郎衣袍散乱,鬓发亦是,乱得风情更盛、使人垂爱。她噙着泪,茫然抬起颈来,一滴泪便跌在面颊上,混着雪肤红唇,受了天大的委屈。
胡萤颤着声,“殿下……饶了我吧。”
何让深吸一口气。
“爬上来。”
三个字掷在马下,胡萤连忙捂着衣衫、扶着鬓发,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
她仍在哭,泪止不住地掉。
何让坐在她咫尺之距:“回府。”
马蹄踢踏,车厢微微一晃。
她捂着胸口,不敢再哭,只是含着泪,垂着眼。
“自己扒了。”他冷声。
胡萤一怔,颤声,“殿下……”
“手脚不干净,也敢袭孤的衣袍招摇撞骗?你如今不脱,孤便砍了你的手脚,与那个瞎子捆在一处,做一对可怜人。”
他讥笑:“扒,还是不扒?”
胡萤咬紧牙关,抬手往腰后,将缎带解开。一条素缎,坠在何让身下。
衣袍渐松,她哭声低微,可在狭窄的车厢之内,尤为彰显。
女人的肩颈绝色风流,细颈瘦肩、乌发云髻,是纸上也难能画出来的皮。何让抬眼,拾起身下的那条素缎,在掌中反复摩挲。
胡萤望着他,不敢妄动。
他抻开素缎,稍一倾身,迫近了她,将那条素缎套在她颈间,如要取命的绳索。
她战栗着不敢声语,泪止不住地坠。
何让收紧了缎子,抵在她喉间,稍加施力。胡萤顺着力,被勾到他面前来。
狭小的轿厢里,她在他幽深的眼目里,隐隐看见自己的轮廓:颤抖、瘦小。
“讨到你想要的结果了?”他低声,实为嘲弄地望着她。
胡萤的一双红唇也在哆嗦:“殿下……”
“昨夜孤刚扒了一副人皮,就挂在洞里,你瞧见了么?”
她心中骇得发冷。
“你的皮如此风流,就不怕孤今夜将你的脑袋上破个口子,灌进滚烫的水银……不足一刻钟,整张皮都退下来……”
四目相对,呼吸纠扯。
是与前夜截然相反的境地。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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