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夏延第一次带人回自己家。

夏延住的金霞小区没有电梯,他把摩托车在一楼楼道的拐角处停好,又扯出一块布盖上。

他家住在五楼,这一栋的最顶层,他担心地看着许霜意的脚。

“你爬得动吗?”

“爬不动又怎么样?”

“我背你?”

“不用。”

看许霜意露出笑容,夏延也勾起嘴角——就知道她不会答应,他故意的。

和自己想象中不同,夏延家虽然不大,看着不过八九十平,但很有生活气息,且干净整洁,屋子里亮堂堂的,可见住在里面的是爱洁之人。

她问:“我要换拖鞋吗?”

夏延往下扯了瞬嘴角,挠头看着全是男鞋的鞋架。他家没有客人来过,所以没准备鞋套。

“不用了,就这样进去吧。”

“你家这么干净,我可不想一进门就踩脏。”她看出他的尴尬,主动说,“给我拿双你的也行。”

“你不介意就好。”

说完,他从鞋架底部翻出一双自己很久没穿的拖鞋摆到地上。

“穿这双吧。”

许霜意趿着尺寸明显比自己大了不少的男士拖鞋坐在沙发上,好奇地观察屋内陈设。客厅的架子上摆着几个不同式样但清一色墨黑涂鸦的头盔,茶几上的小盒子里装着他日常佩戴的银饰。

虽然常用到的生活用品都是符合夏延形象的黑白灰,但沙发窗帘等软装则是另一种温馨亮丽色调,墙纸上甚至印有碎花,足以见装修时设计之人有多用心。这是很具有千禧年代感的浓粉蔷薇色,又泛着被时间冲涮的褪白。

她心念一动:“这应该不是你租的房子?”

由于年代久,房屋老还没有电梯,住在金霞小区的大部分都是没条件搬离这里的中老年业主,抑或是在附近打工图便宜的年轻租户。知道夏延独居在此,许霜意曾经以为他属于后者,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这样用心装修爱护的房子,处处都是生活多年的居住痕迹,通常是舍不得出租的。

夏延点头:“这是我家。”

显然,这个“家”不是新家,而是从小长大的家。怪不得,他会住在这里。

她想问那他父母呢,可看他平时独来独往,心里也想到了一些,便什么都没说。

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他主动解释:“我妈去世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住了。”

“抱歉……”她没想到会触碰到他的伤心事。

原来他跟自己一样,都是跟着妈妈长大的。

她略想了想,安慰道:“如果你妈妈看到你现在这么优秀,还拿了冠军,一定非常替你开心。”

他并未显得多难过,闻言便是一笑:“那你呢?你也会替我开心吗?”

“当然。”她脱口而出,“那天去看你比赛,你拿到冠军的时候,我比自己赢了还高兴。”

“傻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忍不住揉了把她的发顶。

许霜意不满地护住自己的头:“喂!”

“怎么?”

“我比你大。”

“那又怎么样?”夏延毫不在意,“我帮你打人,送你回家,还给你过生日,难道我就不像你哥哥?”

他越说越来劲:“叫声哥哥听听。”

“呵呵!”许霜意本来还挺感动的,结果就听到最后一句话。

看低落了一晚上的她脸上有了鲜活颜色,夏延不再逗她,而是把刚刚买的老式鸡蛋糕拿出来。

她伸手欲接,他却拦身道:“等着。”

然后,他起身走向到门外,拿了包外卖进来。

打开看,竟然是一瓶超市里卖的喷射稀奶油和一盒草莓。

许霜意怔道:“这是……你刚刚买的?”

他说:“买蛋糕的时候点的外卖,到达时间卡得刚刚好。”

她隐有猜测,但还是想问:“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些?”

“你要的是生日蛋糕,不是蛋糕。”夏延走进厨房,“没有奶油和水果怎么行?”

看着他低头清洗草莓的样子,她心里又酸又甜,好像已经提前尝到了那盒草莓的滋味。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要什么,后来,别人给什么,不管她要不要,也就受着了。

可是他说,因为她要,所以他给。

她一生鲜少有任性不讲理的时刻,那句“我要生日蛋糕”只是一时意气下冲动的无理取闹,可他接纳并实现它。

许霜意想到,过去有一次和夏宴泽一起吃饭。他问她要吃什么,她回答香草羊排。上菜后,却是一份碳烤银鳕鱼和一份番茄焗波龙。

夏宴泽切开波龙,然后把银鳕鱼推到她身边。

她以为是店员上错了,然而瞥见旁边的餐盘小票,就是碳烤银鳕鱼和番茄焗波龙。

她看着夏宴泽,问:“这是你点的吗?”

“这是我给你点的。”他纠正。

“点我们都爱吃的,两个人一起换着吃,不是很好吗?”夏宴泽夹了一筷子鳕鱼,又分给她一块虾肉,“你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凡事只考虑到自己,这是在社会上的生存之道。”

许霜意不再说话,她默默看着盘里的鳕鱼肉。其实她告诉过夏宴泽,她不爱吃海鲜,也不吃番茄。可能是他忘记了,抑或是他从来就没有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过。不吃会扫他的兴,没关系,她忍一下用餐前面包夹着,勉强还能咽进去。

此时夏延洗完草莓,端着盘子出来,煞有介事地从袋子里挑出最完整好看的一个小蛋糕,摆在盘子中间。

许霜意盯着盘子看,就见夏延在蛋糕表面挤上一圈奶油,顶端放上一颗草莓。

他把店家送的蜡烛也插进蛋糕里,递给她:“喏,生日蛋糕。”

她接过他自制的简陋版生日蛋糕,蜂蜜色的老式小蛋糕上铺着一层凹凸不平的白色奶油,最顶端的草莓倒是又红又亮,只是插的白色蜡烛比蛋糕还高。

她突然很想哭。

看到夏宴泽和别人约会的时候她没哭,连云山上张河的车撞向她她没哭,被吴少追着跑她没哭。被夏宴泽的司机当成别人,听到他订婚的消息,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她也没哭。

现在,看到有人小心认真地花心思,只愿实现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那些积郁在心里已久的泪水卡在眼眶。若非她奋力压制,几乎要喷薄而出。

夏延找出一个打火机,关掉客厅灯,坐回她身边把蜡烛点燃。

他说:“许个愿吧。”

小小的蛋糕端在手里沉甸甸的,比好几层的蛋糕塔还重。

许霜意看着蛋糕,又看向夏延,然后,低头紧紧凝在蛋糕上。

见到她时盘起的长发现在已经披散下来,漆黑的客厅里,蜡烛昏弱的黄光照亮她秀美的脸,还有汨汨流淌的两行泪。

如同月光映照下的河流。

她闭着眼不说话,这河流便一直淌。

他抬手想拍拍她的背,却在半空中顿住,打道转成一个假得刻意的活动肩膀姿势,放下手往她身边挪了挪,贴坐在她裙摆之旁。

他伸手,用指腹擦去她脸庞的泪,“我今年生日没有许愿,把我的那份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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