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本非青山月25
关于和木愠茶的未来,陆执提前设想了很多。
陆执说着,直到手上落了点水渍,他敛了敛眼底的笑意,骤然停下。
陆执松开木愠茶,转了个身,半蹲在木愠茶身前,仰着脸去看他,才发现木愠茶在哭。
眼泪安静的从通红的眼眶里落下,轻轻砸在泥土地上。
像是在陆执的心里砸出一道心疼的涟漪。
“哭什么?”
陆执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擦干净,耐着性子哄他:“还是我刚刚说的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木愠茶摇头,嗓音哑着,整个人难过得有些说不出话:“陆执,你别说这种话了。”
“我走不了的。”
“这里就是我的根,一辈子守在这里,就是我的命。”
木愠茶,早就认命了。
他认命了,陆执可不认。
陆执双手抓住木愠茶的手臂,沉着声音,语气平稳的,一步步引导着问他:
“为什么走不了?”
“我们昨天才在一起,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那是木愠茶的第一次,同样是陆执珍贵的第一次。
第一次同人牵手,接吻,上床,陆执所有珍贵难忘的第一次,都给了木愠茶。
木愠茶怎么能用一句简单的走不了来糊弄陆执。
木愠茶吸吸鼻子,蜜茶色的眸子盯着远处的大山,蜜茶色的眸底藏着掩不了的悲伤。
“我们家,是被山神诅咒的一家人。”
“你知道,山神咒吗?”
木愠茶他们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
山里有山神,凡是惹怒了山神的人,一家人都会被诅咒。
木愠茶的声音泛着轻飘飘的苦涩感:
“我之前,不是没想过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木欢欢他们身上的病多,木愠茶之前想过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打工,外面的工钱高,他勤快些,一个月最低能有两三千。
木愠茶还能下工后去帮别人洗衣服,做些散工,再多挣些。
他算过了,省着些用,每个月还能攒些钱,以后带欢欢他们去医院。
山里野物和野果虽然多,但木愠茶再勤快,也仅仅能维持一家人
的温饱,不如带着他们出去闯一闯。
日子怎么的,都比留在这里有盼头。
陆执:“结果呢?”
“结果?”
结果就是,在木愠茶收好行李,准备离开的前一晚,村里,发生了泥石流。
所有出村的路被封住,全村人被困在村子里整整十多天。
木愠茶的所有打算,全部落空。
陆执眉头紧皱,不太甘心的道:“也许就是一场意外。”
木愠茶抬眸看着他:“一次是意外,那两次,三次呢?”
也都是意外吗?
“第一次是泥石流,第二次是火灾,第三次,是欢欢不知为何,跑到了那条河边,直直的往水里走。”
第三次,木欢欢差点死在了河里。
村里人说,都是他们木家人做的孽,要离开这里,山神大人发了怒,才会短时间之内,发生这么多事。
还有人提醒木愠茶,如果他再这样继续一意孤行下去,迟早,他的所有弟弟妹妹,都会死光。
后来,木愠茶就再也不敢生出离开这里的想法。
木愠茶伸手将自己眼底的泪抹干,冲陆执勉强的弯起一个难看的笑,而后忍不住一把抱住陆执,脑袋埋在陆执怀里,汲取这难得的温暖。
“陆执,我赌不起。”
“他们,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看着平安,从那么小一个,长到今天这样,又看着欢欢从爬到走。”
“从他们第一次张嘴喊我哥哥的时候,我就有责任,让他们平安健康的长大。”
这段时间内,木愠茶投入的情感和时间,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他们是木愠茶现在在这个人世间,唯一的盼头。
木愠茶不敢赌半分。
木愠茶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的落在陆执的怀里,他脑袋蒙在陆执的怀里,轻轻的呜咽,单薄的身体发着颤。
陆执懂了。
陆执咬着牙,几乎能听见自己牙齿的响声,脑袋钝疼得可怕,他恨恨的问: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我走。”
“没想过和我有以后。”
陆执都懂了,所以昨晚,木愠茶才会穿着裙子,大胆的
来故意引诱他。
因为木愠茶不知道陆执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他只能靠着这样的方式,来和陆执留下这样一段。
“那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陆执眼底怒气和爱意交织,眸底泛着冰冷,手指钳着木愠茶的下颌,强迫他抬起脑袋看着他。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鸭子,还是玩物?”
“睡了就各自分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那种?”
“木愠茶,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木愠茶不爱他,只是喜欢他年轻强壮的身体,才会想着和他来一段。
然后天亮了,梦醒了,大家就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过,回归到各自之前平静的生活里。
是这样,是吗?
此刻,陆执心中的怒火达到顶峰,理智全然离家出走,钳着木愠茶的下颌的手指使了些力。
但在看见木愠茶湿红的眼睛时,陆执对这个人的心疼同样达到顶峰。
陆执咬着牙,眼眶泛红,低声厉喝:“我是人,不是畜牲。”
“我昨天晚上愿意你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和你有未来。”
不是随便一个男人,脱光了衣服,站在陆执面前,陆执就会抵抗不住欲望,忍不住的把人给上了。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昨晚站在陆执面前的人,脱掉衣服的人,是木愠茶。
是他这一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
爱怒交织,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看见,陆执红着眼,掐着木愠茶的下巴,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似发怒的恶狼一般,放纵的撕咬着自己的猎物,动作强硬的将木愠茶整个人完全抱住。
而后又在听见木愠茶吃痛的声音时,下意识放轻。
这一切,不是木愠茶的错,也不是陆执的错。
错就错在,他们相遇在不对的时间和地点。
两人嘴里都见了血,直到尝到腥涩的血,陆执情绪才勉强平复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离开木愠茶的唇。
陆执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一片,情绪起伏着,没法面对现在的情况。
他和木愠茶,究竟是什么情况。
陆执有些不想问这个问题。
还没好好在一起
,就要面临分手。
陆执笑不不出来,一时之间,竟说不出,究竟是盛寒更惨一些,还是他更惨一些。
在孙笑笑那里,盛寒的裤衩子和清白好歹还保住了。
但陆执这边,却是什么都没了。
全都给了出去。
陆执松开木愠茶,闭了闭眼,眸色泛狠,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昨晚的事,我当没发生过。”
“你守你的山,我回我的城。”
这一辈子,也许再不会见面。
这是个无解的局。
离开这里,木愠茶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可能会死。
不离开这里,陆执没办法留下来陪木愠茶待在这里一辈子。
木愠茶有他的责任和家人,陆执同样也有。
他们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让两条本就平行的线,重新回到它应有的轨迹上,也许才是当下最好的情况。
说完这句话后,陆执手指抹去眼角的湿痕,漠然转身,准备离开。
但衣角被木愠茶死死攥住,没法动弹。
木愠茶脸色惨白得可怕,唇动了动,无声道:“陆执,别走。”
昨天的事,木愠茶怎么能当成没发生过?
那些极致的欢愉和爱,都是陆执给予的。
陆执没回头看他,语气冷漠,含住冰渣子,同昨晚上唤木愠茶乖宝时的亲昵全然不同。
“木愠茶,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同我欢好一夜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上。”
不用说爱,两人之间只用欲望来连接。
木愠茶一把抱住陆执的腰,脸伏在陆执的身后,整个人说不出的难过和不舍。
木愠茶纠结着,犹豫着,眼角一直有泪沁出,他害怕的从背后抱紧陆执,脑袋蹭着陆执的后背,生怕手一松,陆执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会跟你走的。”
木愠茶害怕,陆执今天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木愠茶本来已经做好陆执离开的准备,打算自己死守着那些回忆,认命的待在这座大山里。
他以为他能接受这样的
事,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假装平静的接受好一切,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埋藏好。
但当陆执真的对他说出,让他将那些事情都忘了,以后他们两人桥归桥,路归路的时候。
木愠茶才发现,语言,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利器。
它无声无息,轻轻的,悄悄的,就能将木愠茶的心脏割出一道大口子,呼呼的往里面漏着风。
见陆执没动,安静下来,木愠茶紧紧抱着陆执,生怕他一松手,陆执跑了,有些慌忙的解释:
“我没有把你当鸭子,也没有把你当成玩意。”
“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被你爱。”
“你昨天愿意和我睡觉,我很开心。”
木愠茶伸着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心脏:语无伦次的解剖着自己的情感:
“你每次来的时候,我这里跳了很久。”
“每次一看见你,它就会不由自主的跳得很快。”
“你等我,有办法的,我会跟你走的。”
木愠茶说的这个办法,有些极端,换着作之前,他从来不敢做。
但现在,他得去试一试。
陆执没吭声,任由木愠茶抱着,态度软化了许多。
陆执刚才失控,最重要的一个点是因为以为木愠茶对他没什么感情,压根只想白嫖他肉体,将他当成鸭子来缓解他的欲望,才会怒气那么重。
现在木愠茶主动说了些他喜欢陆执的话,陆执心里的怒火不声不响的,悄然散了很多。
陆执转身,再次问了木愠茶一次:“如果那个所谓的山神咒被解决掉,你愿不愿意带着弟弟妹妹和我去京市?”
“愿意。”
见木愠茶点头,陆执满是阴霾的脸色阴转晴。
陆执骗木愠茶的,刚才说什么让木愠茶忘了昨天发生的事,全都是**鬼话。
之前那是陆执故意说来,试探木愠茶心思的话。
陆执这辈子都不可能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情忘了,木愠茶也不能忘。
就凭木愠茶得了陆执处男身这一件事,他这辈子,就不可能摆脱陆执。
说句没良心的,木愠茶就是**,他的骨头都得属于陆执。
陆执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但智商还在。
横跨在他和木愠茶之间,最主要的原因,是那个所谓的山神咒。
只要那个咒被解决了,后面一切都好说。
从昨天晚上木愠茶穿着裙子出现在陆执面前的时候,木愠茶这个人,就注定好了只能和陆执在一起。
将话说开,听见自己想听的话,陆执心情好转,回抱住木愠茶,顺势抵着头亲了一口木愠茶的脸。
“山神咒的事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这个世界,谁都不能阻止陆执谈一场甜甜的恋爱,那个所谓的山神也不能。
陆执亲了两口,伸手将木愠茶脸上的泪擦干,现在有心情哄木愠茶,伸手抓住着木愠茶的手,打他的胸口。
“别哭了,刚刚说的话是我混蛋。”
“我没真想过一个人走。”
木愠茶哪里舍得打陆执,手指攥成拳了,落到陆执的胸口上的力度轻飘飘的,叫人看起来,反倒像在调情。
两人对视一眼,陆执缓缓靠近木愠茶,想认真亲亲他。
他们俩除了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亲过,今天起床后,还一次也没亲过。
陆执低下头,缓缓靠近,即将亲上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陆哥。”
是盛寒。
盛寒的声音一出现,木愠茶和陆执条件反射似的松开彼此,连忙分开。
陆执转身看向盛寒。
结果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野人。
衣服全部变成破烂,头发也成了鸡窝的盛寒,此刻眼里含泪的看着泸州。
见陆执奇怪的打量着他,盛寒将额前乱七八糟的头发扒拉开,陆执这才认出他来。
“老盛?”
“你?”
陆执上下打量着盛寒,说的话能气死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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