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门外,大理寺卿恭敬地送薛齐湛与沈宜章上马车。

“尤大人,这次真是劳烦你了,接下来也按照今日那样再用一段时间,粗皂我会命人直接送来。”

“殿下放心,您交代的事情,老臣一定办妥。”

看在大理寺这老滑头这次这么上道的份上,薛齐湛难得给了他个笑脸:“你办事,本王再没有不放心的,只是记得口风要紧,不过真有人查起来也无妨,照实说便是,本王又没干什么不能见人的事情。”

大理寺卿连连称是,目送马车远去。

在马车上摇晃许久,沈宜章才有些呆滞的望着薛齐湛:“你怎么想到给牢里的犯人用粗皂洗澡的?”

“不是都按照你的要求找的人吗?”薛齐湛云淡风轻地啜了口茶,好似这是很寻常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谁能想到啊?

算了,不管怎么说,就冲方才系统叮咚叮咚一串提示音,这回她可算是确定那笔健康值的来源了,就是粗皂没错。

只是这天气越来越冷,这粗皂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普及,想靠粗皂来薅系统羊毛是不太现实了。毕竟冷水洗手洗澡容易风寒,烧热水太废柴,普通老百姓烧不起。

回府后,沈宜章研究下看看开春以后的粗皂销售计划时,却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吴霭带着那位北地豪商胡老板进来的时候,沈宜章着实吃了一惊。

胡老板是个年纪大约四十来岁的妇人,微卷的棕色长发盘成利落的元宝髻,穿着却是男装的长袍。身高将近一米八,长手长脚膀大腰圆仿若一尊铁塔。

最不寻常的是深邃的眼窝里的湛蓝眼睛,非常明显的异域面孔。

“你是胡人?”沈宜章有些迟疑的问她。

一开口,胡老板说的却是正宗的汉话。

“小人胡靖给王妃娘娘请安,小人虽是胡汉混血,但是有心中从不认为自己是胡人,反而与北狄有血海深仇。”

“那你还与北狄做生意?”想起吴霭之前提起她收购北狄羊毛反被坑的事情,沈宜章不禁有些疑惑。

胡靖自嘲的一笑:“小人既不能科举当官,又不会刺客之术,只有赚了钱,小人才有可能报杀父杀母之仇。而如今最赚钱的就是与北狄的贸易。”

沈宜章略微点点头:“那你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小人听闻娘娘有意那批羊毛,便星夜兼程从北地赶回,只为见娘娘一面。”

边上的吴霭注意到沈宜章瞥过来的眼神缩了缩,忍不住辩解了一句:“娘娘,真是不是小的泄露出去的。她找上门的时候小的也纳闷儿呢!”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羊毛我确实有意,但是即便我收了羊毛,于你生意而言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何至于星夜赶回?”沈宜章审视着眼前的商人。

“娘娘敏锐,小人佩服。娘娘经营的萦香坊日进斗金,小人早有耳闻,故而这次前来是为投奔娘娘,为娘娘效力。”

听胡靖这般说,沈宜章笑得有些玩味:“为我效力?我需要你为我效什么力?你又能为我效什么力?”

“娘娘既然愿收这批羊毛,想必是有点石成金的法子。娘娘是贵人,哪能日日为这些小事操心,小人不才,这些年跑商也有些经验,愿为娘娘处理这些杂事。”说着胡靖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你连我手里羊毛具体的处理方法是怎样都不知道就敢下这样的赌注,北地生意看来是不行了。不过恐怕为我效力是真,想打晋王府的旗号也是真吧?”

“娘娘明鉴,小人诚然是为了生意能做下去,可是再给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打着王府的名义乱来。”

说到这里胡靖一改商人的油滑之色,满脸郑重:“更何况,娘娘是沈公之孙,当年若不是沈公一力主战打出渊云关大捷,恐怕边关恐怕早就被北狄攻破了,边境之人无不感戴沈公之恩,小人能为您做事,是小人的荣幸。”

猝不及防被胡靖提到祖父,沈宜章有些怔忪,现在记忆已经慢慢在一起,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哪个沈宜章了,但是提起祖父浮现出的却只有那一张威严却不失慈爱的脸庞。

现代她父母离婚后各自再婚,是由外婆带大的,父亲那边的亲戚都不知道她长大了长什么样子。

而这里的沈宜章,父母早逝,从小由祖父抚养,别人家有的什么都不会少了她的,养成了她单纯的性子。只是祖父实在忙于国事,无法时时陪伴,这才从从侄子那里接了沈兰过来同她一起,只是没想到祖父去后,沈兰会干出鸠占鹊巢的事来。

闭了闭眼,沈宜章把这些事情从脑子扔出去,站来走到胡靖面前亲手扶起她。

“既然你有这个胆量把这个活计揽到自己头上,想来也有点本事在身上,那就先以此次羊毛生意为观察期,若是合作的好,以后自然有钱一起赚。若是只是为了扯虎皮拉大旗,生意做得一团糟,那我也不会让人平白占了便宜。”

如此轻易的答应与胡靖一同做羊毛,主要是因为沈宜章确实在北地没有人手,派人过去打通关节太费时费力,有找上门的壮劳力,不用白不用。

这羊毛最初她只是想纺成毛线给薛齐湛织点毛衣毛毯,给这个怕冷的人送点温暖。

可如今既然验证了粗皂清洁能获得健康值,新世界的大门已然打开,那这羊毛就决不能随随便便的搞了,要让这保暖的毛衣走进千家万户,这样她能有足够的健康值给那位无底洞王爷吊命。

之前吴霭跟沈宜章汇报过胡靖这批羊毛的情况,故而她直接开始和胡靖展示她的毛衣计划。

洗涤羊毛可以直接用粗皂,梳羊毛就只能暂时用铁齿梳纯手工梳理了,可惜没有搞机械发明的天才,不然直接把精梳机搞出来就快多了。

至于纺线反而简单,棉线麻线怎么纺,毛线就怎么纺,染色也是同样,找几个积年织娘就弄得清清楚楚了。

织毛衣的话,以沈宜章那只会织围巾的手艺,她负责开个头,在教会锦熙堂的丫鬟们织围巾最基础的平针后,没多久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桃叶就给她一个大惊喜,各种花样纹理的针织衣物都被她研究出来。

桃叶甚至举一反三,按照沈宜章的要求钩出来一堆毛线小动物。不是不能钩小人娃娃,实在是沈宜章怕被人举报搞巫蛊娃娃,直接从根源预防。

就这样,在进入腊八节的时候,沈宜章已经穿上由桃叶设计,锦熙堂丫鬟们精心制作的浅粉交领毛衣了。

喝过腊八粥,她带着几个托盘前往涵虚院给薛齐湛送温暖。

“穿上试试,也不知道你穿上会觉得暖和些不?”一件宝蓝色毛衣递到薛齐湛手上,他有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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