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两位比起来,其他人的损失就微乎其微了。李纨和林黛玉嫁妆里头的大头都是书籍,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老太太这边,更是没人敢伸手。
如今府里没了爵位,这荣国府是不能再住下去了,这边是敕造的府邸,本质上来说,可不是荣国府的私产,连着大观园,以后也就是皇家园林,跟荣国府无关了。
皇帝倒也没有赶尽杀绝,跟对宁国府比起来,荣国府被夺爵似乎处置有点重,因此,皇帝还另外赏赐了一座宅子给贾家众人安置,但比起原本的国公府来,可就逊色多了,不过就是三进的寻常民宅,勉强够这一大家子住进去。
贾家费了几天功夫才算是搬了家,然后都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家里头的很多产业是爵产,如辽东的田庄就是这个性质,如今爵位没了,这些产业自然也跟着没了。原本家里头这么多年还是置办了一些产业的,但王夫人管家的时候为了中饱私囊卖了一批,修建大观园的时候又卖了一批,之后想要买回来,已经没钱了。
如今一帮人都在推诿责任,两房互相指责,一个说大房就袭了个空头爵位,啥也没干,都是被你们二房连累的,连大房媳妇的嫁妆都被用尽,反倒是你们二房借着管家的机会将官中给掏空了。一个说大房穷奢极欲,纳个妾就是几百两银子,为着钱,连女儿的婚事都卖,王熙凤当初管家的时候,难道就真的清白了?
王熙凤只气得直哆嗦,你们家女儿在宫里做贵妃,结果招来些太监上门打秋风,你这个做亲妈的袖手不管,都是我典当了嫁妆首饰将事情糊弄过去的,到了后来,连着老太太的私房都典当了不少,结果到头来,我管家反倒是占了便宜了?
二房其实的确也理亏,当初都说贾政性子端方,比贾赦能干,更能光耀门楣,这才叫他袭了爵产,当了荣国府的家,结果到头来,他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贾芹的事情可以怪贾琏王熙凤两口子,但他做粮道的时候,那些人可跟大房没关系,他身边养着的几个清客幕僚,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把他坑惨了。再有就是,元春这个贵妃没给家里带来多少好处,如今算起来,反倒是将一大家子坑得不轻。
只是越是这个时候,贾政越是不能示弱,最终两房愈发貌合神离,相看两厌。
老太太经过之前抄家的事情,人似乎不像之前那样糊涂了,但看起来又老了许多,整个人都像是缩成了一把骨头。
她瞧着两个儿子差点没大打出手,只觉得身心俱疲,偏生还没有办法。尤其如今大房一下子站到了道德制高点,他们没犯什么事,都是叫二房连累了。
但实际上,老太太别看不声不响的,她许多事情心里门清,大房不是真的清白,不过是早早发现了不对劲,及时做了补救罢了!就像是之前府里头有人拿着一等将军的帖子出去包揽诉讼的,贾赦直接表示那帖子是假的,他的印多年不用,有一次摔坏了,有一角变了形,他又不上朝,又不做官,平常也没用印的时候,怕说出去别人借题发挥,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有报上去。
上头其实也知道,贾家干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但一方面留下的把柄不多,也没造成太大的危害,另一方面就是,大家已经发现,贾家一家子都是些废物点心,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所以干脆一点夺爵,但又要给他们一点盼头,还得树立一个标杆,表示不是咱们皇家无情,是你们自己不争气!
但这个时候,老太太能说你们大房当初既然发现不对劲,怎么就不说呢,眼睁睁看着二房跳坑?大房能认才怪!何况,爵产是二房的,贵妃是二房的,官也是二房在当,大房啥便宜没占着,就等着看二房笑话呢!
这个时候,老太太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既然爵位爵产已经分开来,那会儿就该彻底分家,结果又怕没了荣国府的牌号,贾政在外头代表荣国府没人认,以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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