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两人一直没怎么说过话,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好像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元初弦让自己完全专注在学习上,她发现了,只要自己不去想着南流景,两人见面的概率,会无限逼近于0。
——她反倒有些不习惯,好像南流景在刻意躲着她那般。
元初弦告诉自己,自己并没有在意他,只是不服输。
她开始更早地起床,赶在南流景下楼吃早餐前离开,晚上就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待到深夜,直到差不多快熄灯了,才溜回家。
假期内学校宿舍不开放,而最后冲刺的这段时间,却又格外重要。
南流景没有再来敲过她的门。这些天南映葵有任务出差,没有了温牛奶,也没有多余的关心,甚至在学校走廊偶尔和南流景相遇,他也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
每当这种时候,左胸腔里的那块死肉就抽痛得令人难以忍受,也只有这种时候,元初弦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填报志愿的那天。
教室内,班主任将厚厚一沓毕业去向志愿表发下来。周围的同学们都在热烈地讨论着未来,有人被家里安排出国深造,有人继承家业,也有人选择复读一年,去搏晋升式部的名额。
空气里弥漫着离别前特有的浮躁与兴奋,元初弦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一笔一画,工整地写下:「志愿去向:式部·特别行动科」
写完这几个字,她下意识地抬起头。
他没有来。
南流景和元初弦并不是同班同学,但他会来元初弦所在的班级串门,有时是找元初弦,有时和别的同学聊聊天,比如同为少行官的宁静臣。
这么一想,他也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反正如她所愿,互不干扰,各安天命。
元初弦没有再想南流景,她按部就班地学习,保持着第一名的好成绩。
很多人,包括苏曜也提起,她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元初弦问他们,具体是哪里不一样的时候,他们也答不上来。
“应该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吧。”苏曜思考了很久之后,认真地回复。
终于,当南清拿到式部录取名单,通知元初弦,她正式被式部录用后,元初弦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压在自己心上的一块重石,终于放下了。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谢谢南清老师。”
“不用客气。”南清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这段时间,你都瘦了,要多注意按时吃饭,不要像我一样,落下胃病,吃了很久一段时间的药才好。”
元初弦无奈地提着嘴角,“谢谢你,我会注意的。”
南清没脸没皮地合上书本,摇头晃脑,手里的折扇挽了个花,不知怎的就敲到了元初弦头上:“我说你啊,别总板着个脸,也不知道小小年纪,明明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蛋,却总是写着‘我不好看’。”
元初弦被真切地打疼了,皱起眉咕囔着抱怨道:“我本来就不好看……”
“停停停,只有觉得自己好看的人,才会渐渐变得好看,懂吗?”南清笑:“整天怨天尤人,唉声叹气的,只会离自己喜欢的人越来越远哦。”
元初弦愣了一下,内心泛起酸涩的苦。
感觉像是在喝一杯冰葡美式。
“……谢谢南清老师。”她低下头,头发垂落在眼前,有些长了,遮蔽了洒进窗口的、灿烂的翠绿,“我会注意的。”
南清没有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她离开了。
回宿舍的路上,没有其他人了,直到乌云遮蔽天空,暴雨如注,雷声轰鸣,元初弦才想起,街上无人的原因。
整个禾水市都被笼罩在厚重的雨幕中,夏天的暴雨总是来的又急又快,书上说这就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元初弦匆忙跑到教学楼下躲雨,只是这一次,她忘了带伞。
恍惚间,她居然有种“此幕似曾相识的”错觉。
“你还在啊。”
一柄黑色的折叠伞伸到她面前,伞布厚重而有质地,看起来沉甸甸的。一只略显苍白的手却轻而易举地握着它,丝毫不在意这伞可能为自己增添任何一点病弱的气息。元初弦愕然,她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站着的,竟然是南流景。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个学期以来,他们基本上没有说过话。
“我……”元初弦话到嘴边,却有些失语。
时间真的过的那么快,他马上要出国了。她想。
南流景缓缓抬起头,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雨点很大,有股淡淡的泥土气息,却依然无法掩盖南流景身上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的雪松香气。
他好像没有了平日的从容,也没有了那种在外人面前刻意维持的冷淡,取而代之的,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初弦。”他开口了,“我想和你聊聊。”
元初弦下意识拒绝:“我不想聊,没什么好说的。”
远处,雷声作响,惨白的闪电划过天际。
“我喜欢你。”
这句话却比刚刚的惊雷分量更大,元初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这句话在回荡。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眼睛里,涩得生疼。
“我喜欢你,初弦。”
南流景的声音在颤抖,似乎是以为元初弦没有听到,他再次说了一遍,声音更加坚定。这个高傲的少年,此刻却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骄傲,将自己的心血淋淋地剖开,放在了他喜欢的女孩面前。
“南流景,你在说什么啊……就算是开玩笑,也总得有个限度。”
元初弦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一片焦渴,无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下唇。
“不是开玩笑。”
南流景打断了她,元初弦发现,他的视线好像胶着在自己身上,从未离开。
他如此贪婪地欣赏着她的一切。
“我真的,很喜欢你。”
元初弦愣在原地。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你可能,根本不知道。”他轻声说,“我也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元初弦的呼吸停滞了。昔日高贵的国王,此时就像一条路边的落水狗,怏怏地注视她,恳求着她。
可她却生不出任何名为同情或是怜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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