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天际翻涌如沸。
几乎在同时,天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轰隆——”
第一道劫雷轰然落下,紫金色的电光撕裂苍穹,如天神怒挥的长鞭,径直劈向巨鲸。
“凝神!”故尘染厉声喝道,手中烛龙剑爆发出光芒,剑气如幕,悍然迎向劫雷。
与此同时,她体内的力量毫无保留地涌入巨鲸体内,护住它那即将蜕变的神魂。
“轰——!”
劫雷与剑气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海面上激起数十丈高的水墙,水汽瞬间弥漫了整片东海。巨鲸痛哼一声,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身上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大片海水。
烛龙!故尘染在心中嘶声呐喊,指尖翻飞间快速结出一道守护阵法,双手掌心朝上,硬生生替它扛下了劫雷余波带来的沉重压力。
“撑住!”蓝熙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色,他操纵着那些银蓝光丝,拼命将后续的雷力引向自己这边。
第二道、第三道劫雷接踵而至,一道比一道粗壮,一道比一道更狂暴!
故尘染只觉体内里气血翻涌,手臂被劫雷的余波震得发麻,一丝腥甜从喉间溢出,顺着嘴角滑落。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烛龙剑死死抵在巨鲸头顶,运力如川流不息的江河,源源不断地注入。
她一冲而上,用剑、一道道把碎雷打回天上!
“你不是想化蛟吗?这点痛算什么!想想你自由游弋于天地的模样!你我皆为尊,江湖险恶,非强莫存,今若陨于劫中,你我皆为鱼肉!坚忍!化蛟之后,你我并辔,烛龙!”她对着巨鲸的神魂呐喊,试图用意志支撑它渡过难关。
巨鲸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发出一声更加激昂的鲸鸣,独角上的光芒骤然暴涨,竟主动迎向了第四道劫雷!
“蠢货!”故尘染睁大了眼,又气又急,却也知道这是巨鲸破釜沉舟的决心。
她得想想办法。
见此,她也不再单纯防御,而是引导着内力,与巨鲸自身的力量结合,试图将劫雷的破坏力转化为蜕变的养分。
她就赌这一次,她就赌这一局!
另一边的蓝熙已是险象环生,银蓝光丝在狂暴的雷力下寸寸断裂,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咬牙坚持着,每一道被引偏的雷力落在他身上,都让他如遭重击,尾鳍上的鳞片脱落了大半,鲜血淋漓。
“蓝熙,你退下!”故尘染总算察觉到他的状况,急声喝道。
“那怎么行!”蓝熙咳出一口血,却笑得依旧灿烂,“说好的一起闯祸,我怎能临阵脱逃?”
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巨鲸体内忽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大力量!
那力量并非来自故尘染的灌输,而是源自它自身的血脉深处,原来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的挣扎,在故尘染和蓝熙的守护下,它的神魂早已超越了巨鲸的桎梏,此刻终于在劫雷的刺激下彻底觉醒!
“昂——!”
这一声并非鲸鸣,而是带着龙吟清越的咆哮从巨鲸口中发出!
故尘染亲眼看见,那东海之上的巨鲸,它庞大的身躯开始疯狂蠕动,在鲛人精血有修复的能力下,它遍体的鳞片寸寸脱落,露出下面粉嫩的新皮,那新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坚韧、覆上青黑色的鳞片。它的独角迅速变长、变粗,顶端生出一抹寒光,身躯也在不断拉长、变细,变大。那标志性的鲸尾,竟缓缓分裂、重组,化作了蛟类特有的、布满青鳞的长尾!
“成了!它在化蛟!”蓝熙又惊又喜,几乎要哭出来,他松了口气。
故尘染心中一松,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她能感觉到,巨鲸化蛟的关键时刻,也是最脆弱的时候,任何一点干扰都可能功亏一篑。
她将自身内力运转到极致,手中又结了个阵,在巨鲸周身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护罩,同时抵御着第五道,也是最后一道劫雷。
“阴阳化生,太极护体!”
最后一道劫雷,比之前所有雷劫加起来还要恐怖!
紫金色的雷霆在乌云中翻涌,凝作一道粗如儿臂的霹雳,裹挟着裂空之势轰然劈下!
“拼了!”
故尘染厉声一喝,烛龙剑上青芒暴涨,剑身震颤间迸发出凌厉无匹的剑气。她运起十成功力,内力如江海般疯狂灌注剑身,誓要以这一剑破去雷霆之威。
蓝熙也爆发出全部力量,银蓝色的血液几乎将整片海域染成蓝色,那些光丝此刻竟凝聚成一条与雷对峙的光龙,悍然迎上。
而就在雷龙即将及身的瞬间,完成化蛟的巨鲸,不,是青蛟。它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它猛地昂首,青黑色的蛟躯冲天而起,竟主动撞向了那道雷龙!
“轰——!!!”
这一次的撞击,仿佛整个东海都在颤抖。
雷光四散,海水沸腾,巨大的冲击波将故尘染和蓝熙狠狠掀飞出去。
故尘染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般坠入海底,深海的压强瞬间袭来,如万斤沉石压在她身上。
意识模糊间,她似乎看见一条矫健的龙形生物,看见它……冲破层层水波朝她潜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故尘染从昏迷中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澄澈的蓝天,以及……一条青黑色、身姿矫健、独角熠熠生辉的蛟龙,正亲昵地用头蹭着她的脸颊。
“你……你成功了。”故尘染又惊又喜,伸手抚摸着蛟龙光滑的鳞片。
有点硬,她撤回手,甩了甩。
青蛟看见她的动作,有些委屈地蹭了蹭她的手心,表示不满她嫌弃自己。
“那是自然。”蓝熙的声还虚弱着,却难掩笑意,他游到故尘染身边,银蓝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尾鳍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满不在乎地甩甩,“姐姐,你看,我们赢了。”
青蛟发出一声欢快的龙吟,然后低下头,将自己的独角轻轻抵在烛龙剑上。
故尘染心神一动,将烛龙剑召回手中,这一次,剑中再无鲸鸣,只有一股与青蛟紧密相连的,她感觉体内的内力很充沛。
“它认主了?”故尘染有些意外。
蓝熙耸耸肩:“啊?它不是早就……哦,大概是觉得欠了你一条命吧。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它就是你的得力助手了。”他看着故尘染,眼中满是温柔,“姐姐,这下你可以稍微……歇一歇了吗?”
故尘染望着眼前的蓝熙和青蛟,又看了看远处恢复了平静,却依旧残留着劫后痕迹的东海,嘴角终于扬起一抹真正轻松的笑意。
“是啊,”她轻声道,“可以歇一歇了……至少,在下次‘闯祸’之前。”
海风轻拂,带着海水的咸湿气息。
“蓝熙。”
“啊?”
“这法子是不是让你族血脉损耗极大?”
蓝熙怔了怔,低低笑起来,“姐姐都把命押上了,我这几滴血算什么?”
海风掠过发梢,故尘染倚在青蛟宽厚的背脊上,看着蓝熙在水中灵活地穿梭嬉戏。
青蛟似乎格外眷恋她的气息,时不时用头顶的独角轻轻蹭着她的手背,那坚硬的触感里竟透着几分憨态。
她随意做了几个动作逗它玩。
故尘染不禁回想起在北塬的时候,那个覆面的黑衣人。
想着想着,她就感觉被那人攻击的地方还在疼。
那就不想了呗。
歇够了力气,她收了烛龙剑,伸了个懒腰,对两人道:“我需回岸上去处理些事,你们暂且在东海调息,莫要再惹出乱子。”
青蛟不舍地蹭了蹭她的衣角,蓝熙也收敛了玩闹的神色,认真点头。
凌瀚门深处,高山云岫间,攀月居的白玉兰落了满阶素白。
孙所云靴底碾过一瓣落花,怀里酒坛撞出的声响,他熟门熟路地推开那扇木门。
彼时屋内,上官凝月正临窗执笔,腕间悬着的墨笔在宣纸上落下清隽的字迹。
“师——姐——”
“凝——月——”
上官凝月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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