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桥车驶过田野,穿过竹林,挤过被摊位环绕的街道,停在了一家餐厅前。

张志轩拉起手刹,扭身朝后座的人说道:“咱们在这吃个午饭再去宾馆,小县城宾馆的饭不好吃。”

“得嘞!不愧是我们小轩子!周到!”钱思捷边说边伸了个懒腰,手臂打在车壁上,发出“咚”地一声。

“就说不要叫我‘小轩子’吧,活该。”张志轩冷冷一笑。

凌蕙被这两人逗笑了,陈记和苏芮铭则沉默不语。

五人下了车,钱思捷和张志轩走在最前面,凌蕙快走了几步跟了上去,临走之前还给陈记使了个眼色。

陈记朝凌蕙的背影苦笑了一下,心说,对不住了姐妹,这个眼色我接不住。

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没什么人,只能听见前面三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陈记的身侧就是苏芮铭,但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捏紧自己的背包带,沉默地迈着步子。

如果苏芮铭是老朋友,那么她可以提起任何一段往事。但是苏芮铭是交往过的人,这意味着他们的任何一段往事都是恋爱回忆。

没法这么轻松地开口。

好在从餐厅门口到包间的路并不远,这段让人心焦的时段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拨开塑料帘子,五人进入包厢,拉开塑料椅坐了下来。陈记和苏芮铭好巧不巧地坐在了一起。

“咋没见服务员呢?”钱思捷刚坐下就张开了嘴。

“我去找一下。”张志轩还没挨到塑料椅上的屁股又被迫抬了起来。

塑料帘子搭拉下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吃什么?”女人抹了一把眼角。

“野蕨菜炒腊肉,野葱——”

“没蕨菜,没挖。”女人打断张志轩。

“哦,那先点个野葱炒蛋。”张志轩说。

“上次我陪钱总来,野蕨菜炒腊肉和野葱炒蛋都很好吃。”张志轩对大伙解释。

“还要啥?”女人不耐烦。

“你们没菜单?”钱思捷瞪大眼睛,“我们生点?”

女人没回话,转身拨开塑料帘子。没过多久,她又走了进来,在桌面上扔了一片塑封的菜单。

五个人面面相觑,这服务态度确实匪夷所思。

钱思捷拿起来,说:“我给大家念一下,看看大家想吃什么!”

“东坡肉——”

“这没有。”

“栗子炒鸡,笋干老鸭煲——”

“都没有。”

钱思捷接连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他放下菜单,深吸一口气,说:“那您说说有什么?”

“野葱炒蛋,南肉春笋,清炒豌豆尖。”

“就有这三样吗?”张志轩问。

“是。”

“各点两份,米饭上——”张志轩问,“你们吃米饭吗?”

“当然。”

“米饭再上5份。”

女人慢悠悠地转身。

“看门口有青梅酒,请问卖吗?”陈记突然出声。

“卖。”女人也是个话少的。

“你们喝吗?”陈记看向众人。

“我不喝,我等会还得把车移宾馆那边。”张志轩说。

“我喝!”凌蕙搓搓手心。

苏芮铭看了陈记一眼,说:“我也喝。”

“师父都喝,那我也要喝一点啦。”钱思捷笑嘻嘻地说。

“那麻烦4杯,谢谢。”

“嗯。”女人似是困意终于消散,转身很是利索,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这也就是在荼城,在上海这服务态度根本开不下去,”钱思捷小声道,“大众点评直接服务给1星。”

他话音刚落,塑料帘子又发出了“啪嗒”的声音。

钱思捷立刻闭嘴,缩了缩身子。

女人把四杯青梅酒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

“竟然用一次性纸杯装酒!”钱思捷难以置信。

“少说两句吧,钱思捷,”张志轩把酒分给大家,“这家菜你们吃了就知道了,至于这个酒,我上次没喝,听说也很不错。”

钱思捷“啧”了一声,端起纸杯,浅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又接连喝了好几口。

剩下的三人也端起杯子尝了尝,果子酸甜的香气混和着不浓烈的酒味,滑过喉咙,尾调还有一丝清苦。

“和超市买的不一样啊,好喝,不是香精味。”钱思捷很高兴。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香气扑鼻。

钱思捷正准备伸出筷子,随即想到了情商,立刻停手。

凌蕙高高兴兴地夹了一筷子,钱思捷才开始兴冲冲地夹菜。

大家纷纷开始动起筷子,苏芮铭和陈记中间正好放着一碟子野葱炒蛋。

黄澄澄的鸡蛋上缀满了绿色的野葱,鸡蛋和野葱的香味扑鼻而来。但苏芮铭知道陈记不会吃这道菜,因为她不吃葱。

于是苏芮铭伸出胳膊,想把菜调换到另外三个那边,刚好看到剩下三个人夹了好几大筷子野葱炒蛋,想来是极喜欢吃这道菜。

但是没成想,他还没碰到碟子边,陈记就夹走了一筷子野葱炒蛋。

苏芮铭微怔,默默地收回了左手。

她现在可以吃葱了。

“还是国内饭好吃吧,师父!”钱思捷抱着饭碗说。

“嗯。”苏芮铭夹了一筷子野葱炒蛋。

“老钱之前从中东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钱思捷说,“诶师父,你觉得你去过的这几个地方,哪个地方的饭最好吃?”

“欧洲好一点。”

“苏工外派是去欧洲?”凌蕙好奇地问。

“最近这三年是欧洲,最开始是非洲,中间在中东。”

“非洲是不是有点危险?去年不是上映个电影,”凌蕙想了想,“叫《万里归途》,看得人心惊肉跳。”

陈记的脑海闪过电影画面,顿时僵住了。

苏芮铭余光扫到了陈记,他慢慢开口:“我在的地区还好,呆在营地就没什么事。”

陈记慢慢放松。

“那总不能一直在营地呆着吧?”

“出去的时候偶尔会遇到抢劫,不过没发生过什么实质冲突,就是会,”苏芮铭顿了一下,“丢一些东西。”

陈记控制不住地扭头看向苏芮铭,皱着眉头开口:“丢东西总比丢命好啊!东西都不重要的。”

苏芮铭移开目光,微垂眼眸,说:“是。”

“老钱说最大的冲突不是抢劫,是招的本地人罢工示威,有一次直接打群架了。”钱思捷插嘴。

“打群架?”陈记盯着苏芮铭。

“我当时不在场,而且安保及时出面,两方都没事。”苏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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