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花簌簌飘落,殿内安静无声,夜里清霜,寒里缠绵。
夜楠浑身一僵,显然没料到怀中人会突然吐露出这般软语,金眸中翻涌的惊涛险些溢了出来。
他垂首凝视怀中人,她苍白的脸颊终于漫开薄红,像雪后初绽的梅萼,总算褪去了那层刺骨的凉意。
此刻,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撞得心神激荡,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丝毫犹豫,缓缓俯身,将唇覆了上去。
故尘染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若换个市井身份,换片无纷争的天地,她定能抛下所有桎梏,专心学那人间烟火里的相爱之道。反观现状,她每每拖着身体,行尸走肉般孤身走剧情,她只想要一个拥抱而已,一个能暂避风霜的拥抱。
她经常说,请上天垂怜她。
穿书后一一成真,赠她良人,予她贵籍,为她铺就前路万千,只待她择一而行。她便再贪心些,要一个滚烫的拥抱。
从前只觉那人是谁都好,如今心头却清明得很,那人,只能是夜楠。
夜楠轻咬她的唇瓣,舌尖尝到一丝微涩的暖意,心底暗恨她的不贪心。她本该索要更多,他的江山,他的性命,尽数予她又有何妨。
不同于往日的炽热或急切,这一吻竟轻柔得似柳絮拂过春水,带着他掌心的温度与龙涎香的气息,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
小心翼翼的触碰,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请你能允准我的爱意,也请你不要再退,希望我们永远携着手。
愿卿允我寸心痴,莫再退缩莫再辞。此后风雨同舟渡,岁岁年年执手时。
故尘染闭上眼,伸手用掌心覆在自己腹前的那双手上,任由这久违的亲昵将两人之间最后的隔阂彻底消融。
吻毕,夜楠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微促地说:“以后,想要便告诉我。”
她轻轻“嗯”了一声。
“夜楠……”故尘染垂眸,轻声说,“龙袍上的寒气重,你仔细,莫着凉了。”
夜楠闻言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让她整个人都陷进他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同样轻声回道:“无妨,有你在,我便不会冷。”
夜楠似乎察觉到她情绪的松动,把脸埋得更深了,温热的唇瓣轻轻蹭着她的耳廓,细声道:“阿染,之前……是我失言了。”
“也是我……太自私了。”他抬起头,看着她线条清冷的侧脸,眼中情绪复杂。
“夜楠……”故尘染打断了他,轻叹一声,“你我幼年相识,你该知道,我故尘染的命,从来不是用来躲的。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也要明白,我是能与你并肩而立的同路人。你不必事事瞒着我,更不必将我推得远远的。”
夜楠将她的指尖贴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浅笑道:“好,我信你。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与你一同面对。什么都不再瞒你,也不再拦你。但你答应我……万事小心。”
故尘染没有说话,往他怀里靠了靠,算是默许。
得到她的承诺,夜楠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肩胛骨下的那道疤痕,这一次,故尘染微微一颤,却没有再躲开。
久来的温情。
故尘染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这会林若应该已经给太后回完话了,她想想,还是决定不瞒着夜楠了。
“松开我。”
“不。”
他把脸埋在她颈窝。
“……”
她无奈蹙眉,指尖戳了戳他的腰侧,认真地道:“我有话跟你说,你这样我难受。”
夜楠只好松了手,仍依依不舍地在她颈窝印下一个轻吻。
故尘染盯着他乖乖坐好之后,才把白日里被太后暗中投毒、借林若之手试探的前因后果,一字一句清晰道来。
夜楠听完,金眸骤然沉了下去,周身气压瞬间低得吓人,冷声问:“她竟敢对你下手?”
她叹息一声,说:“若非我察觉有异,命人暗中查验,恐怕此刻早已……”
她暗自窃喜,算天算地就是没算到她故尘染会医术!养了个医疗包在身边还是有点作用的。
“无碍,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他安慰道,“太后那边……我会让人盯着,她若再敢动歪心思,我绝不轻饶。”
故尘染点头赞许,顺道:“我还打算先将林若调离尚食局,给她换个身份出宫,以免日后太后对她不利。”
对于把尚食局掌事换成自己的人,故尘染没有打草惊蛇,毕竟这是她在宫中的眼线,贸然告知或许会节外生枝,还是稳妥为上。
“你的计划我都支持,但你只需专心布局,其余风险我来替你担着,等我将那老妇的爪牙一一斩断。”
“啧。”故尘染斜睨了他一眼,“你好凶啊,她毕竟是你养母。”
夜楠眸色一凛,微微蹙眉,语调强硬地说:“养母又如何?她动了害你的心思,便不再是值得念及旧情的长辈。此事凶险,我亲自出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又“啧”了一声,“这一场,得由我自己来打。”她指尖抚上他紧蹙的眉头,柔声道,“刘太后是你的养母,若由你出面强硬处置,难免落人口实,说你不孝、容不得长辈。可若由我来周旋,一来能守住你‘仁孝’的名声,二来也能让她看清,我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她目光清澈、灿烂、果断,握住他的手背,平静地说:“你只需在关键时刻递我一把助力便好。台前的阵仗,让我自己来立。”
夜楠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睛,心底想为她扫平一切障碍的冲动被压回去,最终,只能无奈叹气。
他是个皇帝,想和她安安稳稳的,一句话儿的事,那他此举又是为何呢?留着太后、前朝非议、后人唾骂。他无非是在试探,他试探着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又试探着她能否忍耐自己的一步步棋,探出她的底线。
为帝王之权术,他更擅,攻心也。其自攻之,愿已交心。
夜楠爱上故尘染,本身就是局棋。
既然两人都想做执棋者,那便以心为棋枰,以情为落子,她走她的锋芒毕露,他布他的深浅暗藏,但每一步,都要看见对方未曾后退的模样。
他允她执掌方向,却要她应下此生不离。
纵是棋局翻覆,你我之间,永不做弃子相向。
这棋局里面,是都要让对方看清楚,永远没有输赢,只有你我。
“都听你的。”他妥协道,“但你答应我,你的每一步,也都要告诉我,不许独自涉险。”
“……”
怎么还互咬呢。
故尘染心虚地眼神闪了闪,夜楠必须给她说,她自己就不一定了。万一有什么关乎主线剧情呢是吧,她这个“女主”做个什么事还要和他汇报?搞笑。
晴日暖风拂绿岸,万物盈盛入夏来。雨打芭蕉添新韵,小满初晴染苍苔。
距离上次东海一行已经将近半个月了,故尘染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赚钱,没什么歇过,偶尔歇下来,想的不是担心百姓,就是那烛龙剑了。
正当故尘染按捺不住心绪时,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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