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两人当下即断,前往许家。
许家并不像苏家,绝大部分机构包括族人都在白梅山上,人丁并不兴旺的他们,选择寓居在白梅山附近的一处小区里,自从许璐离开禾水,前往其他城市定居后,许应之等人就从白梅山搬了出来。
他们住在一处高档公寓中,在系统内网里调查到住址后,两人便驱车前往。元初弦先前并未拜访许家夫妇,也对他们的现状并不了解,上一次他们公开露面,还是在许家的葬礼上。
一路上两人并无更多交谈,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车载收音机也转而播报早间新闻。
南流景看了一眼手机导航,终于开口了,一夜未睡的他声音沙哑,听得出他的疲倦,“一会马上到了,记得不要犹豫,该出手的时候一定不要心软。”
元初弦应承一声,看向窗外。
前方不远处是一处高档小区,随着天色渐明,建筑物也渐渐明晰。
小区门口是自助泊车系统,这种高级小区居然连保安也没有,元初弦略微有些诧异,但什么也没说。
“9栋7AB……”南流景回忆着系统内网上看到的住址,把车停在了9栋楼下的停车位,“我们到了。”
元初弦下车的时候不禁踉跄了一下,她瞥见后视镜中自己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不由得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发现这里建筑的入住率很低,甚至都没有看到阳台上挂着衣服,好几家的窗户都紧闭着,有的甚至拉上了窗帘,楼下有门禁,她试着拨通9栋7AB的门铃,无人应答。
“进不去。”她听到南流景关了车门,说道,“我们得想个法子进去。”
南流景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数据连接线,不知怎么撬开了9栋楼下门锁的数据口,另一段连接上自己的手机,他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随着提示音响起,门锁应声而开。
“走吧。”他说。
元初弦讷讷地进了楼下大堂,电梯上的出厂保护膜甚至没有撕掉,地板上沉疴着一层厚厚的灰痂,光是走在上面,就是要怀疑自己的鞋子里进沙砾的程度了。
“这里的房屋出售率高吗?”坐电梯的时候,元初弦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她是真的很好奇,从方才开始,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
南流景略带疑问地看了她一眼,道:“这里地价还挺一般的,相比禾水其他地,方不算是特别好的住宅选址。”
元初弦想到了什么,问,“是凶脉吗?我好像曾经看过这里的新闻。”
“对。”南流景点点头,“风水学上,用‘吉脉’来描述生机勃勃、山环水抱的良地,它们被认为是‘阳’、有益的,适合建都、造城或安葬。与之对应的‘凶脉’,则恰恰相反。”
“不知道是哪个城建开发商,一时脑热高价拿下了这块地皮,当时有个民间的风水大师建议这位开发商,劝他开工前好好找人做一场法事,这样还不至于引来杀身之祸。开发商并没有理会他,面对这种堪称恶意的劝告只是说了他几句,把他赶走了。”
“恕我直言,我并不认为这种民间的法事会有效果。”元初弦简单粗暴地下定结论,“凶脉本身形成是地脉的原因,并且和人为的术法关联不大,再说,至少也得神代种的灵力量,才能彻底地改变地脉。”
“你先听我说完,”南流景继续说,“这件事最诡异的地方在于,过了几天,那个风水大师就死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双手被反剪,倒吊在工地中央的挖掘机上,地上用动物的血画着神秘的祭祀符号。很多人都说是有阴谋内情,伪装成灵异事件,只是不想让开发商继续开发这块地皮。”
“众说纷纭,最后果不其然,开发商还没开发完楼盘,家里就出了很大的事故,不仅妻子被查出有白血病,女儿也跳楼自杀了,开发商一时崩溃,想不开去赌博了,结果只能以十分低的价格转让地皮,楼盘开发完成后,销量也很惨淡,有一部分不怕死的人买来,入住后死的死,伤的伤,总之现在这里就成了一座‘死域’。”
元初弦停在了原地,电梯门正好缓缓打开,一股混合着陈腐灰尘、冷香和某种腐败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那许家家主……”她轻声问,似乎也怕惊扰了此地沉睡着的亡魂,“明知如此,却还偏偏要搬离白梅山,来到这里吗?”
南流景没有回答,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元初弦警戒,两人走出电梯,走到门牌写着“7AB”的住户门口。
门没锁,元初弦刚把手放在门把上,就发现了这一点。
厚重的木门发出堪称破败的吱呀响声,慢慢向内打开一条缝隙。
元初弦咽了咽口水,召出「绛月」在手,和南流景简单交换了眼神后,便走进了这阴森诡异的房间。
屋内很昏暗,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唯一的光源,来自客厅深处两根摇曳的白色蜡烛。
随着两人脚步深入,微弱的光也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仓促搭设的灵堂:悬挂于堂前的黑白相片上,许家主母温婉地笑着,照片前的香炉里插满了燃尽的香烛,香灰凌乱地撒在桌上,贡品水果也都微微发蔫,看起来已经许久未曾有人踏足了。
灵堂前的沙发上,昏光微微勾勒出一人的轮廓。
许应之不像两人在审判庭上见到的那样歇斯底里,反倒是穿戴得整整齐齐,深色的西装外套一丝不苟,他端坐在沙发上,身体挺得笔直,一动不动,没有看闯入的两人,布满血丝的双眼近乎痴迷地盯着眼前的遗像。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种诡异的、心满意足的微笑。
“许应之。”
南流景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许家家主被不速之客打扰,并没有急于质问,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什么,而是极其缓慢地、将头“扭”向了他们。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反倒因为这个转头的动作,显得更加扭曲和僵硬。
“你们来了。”他“呵呵”地笑着,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坐吧,初弦,我们好好聊一聊。”
“小心一些。”南流景压低声音,“我总感觉他身上的味道,不对劲。”
元初弦点了点头,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许应之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两人的戒备那般,脸上堆叠着和蔼可亲的笑,“怎么不过来?初弦,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帮了许璐不少的忙,一直以来,我都很想感谢你。”
“……”元初弦总觉得眼前的场景说不出的诡异,可偏偏越是去探究其中的不合理,大脑就越发一片空白。
她索性将「绛月」拿在手中,走到许应之面前,挡在他和那张遗像的中间,“许家家主,容我冒犯,王霈媛利用「构建」制造璐璐一事,你是否知情?”
“初弦你这是什么话?”许应之忽得又犯起糊涂来,“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
“你先前在台上说的话,不恰好佐证了你知晓整个计划吗?”南流景把呈堂证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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