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温和明澈,照在人身上又轻又暖。一阵微风拂过,角落里的塑料纸发出簌簌的响声。

陈记伸手在苏芮铭眼前晃了晃,说:“你还没睡醒吗?”

苏芮铭如梦初醒,他望着陈记,很轻很快地眨了下眼睛,嗓音艰涩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陈记弯了弯嘴角,抬起手中的袋子,“派送礼物。”

苏芮铭的喉结轻滑了一下,他伸手接过袋子说:“我以为你在北京。”

“放假了当然要回家了。”陈记活动了下胳膊,刚才拎着东西一路跑过来,胳膊有点酸。

苏芮铭很快瞥了一眼陈记的动作,他侧开身子,把门拉大,说:“进来坐会吧。”

陈记刚迈开脚步,苏芮铭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往外猛地一跳,手拽着把手。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两人一个往外蹦,一个往里走。

“嘭”的一声,陈记就那么径直撞进苏芮铭的胸腔。

她的鼻子首先遭殃,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苏芮铭硬邦邦的胸腔,接着额间抵到了苏芮铭的锁骨,一切发生的很快,也很疼。

陈记条件反射地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后仰。

她余光扫到苏芮铭被她撞得踉跄了一下,她又伸手一把抓住了苏芮铭的小臂,苏芮铭也扔掉了手里的袋子,伸出双手扶住她的肩膀。

这么一来,情况更糟糕了,两人都站不稳,苏芮铭的背“嘭”地一声撞在了门上,陈记捂着鼻子摔进了苏芮铭的胸腔。

幸好有门挡着,这场混乱终于停止了。

陈记捂着鼻子眼冒金星地埋在苏芮铭的肩窝,苏芮铭后背抵着门,下巴抵着陈记松软的头发,双手搭在陈记的肩膀。

两人都被撞得有点懵。不知过了多久,陈记听到两段心跳声猛烈地交织跳动,她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么尴尬。

陈记顾不得鼻尖的酸疼,伸手撑着门,苏芮铭也在同一瞬间撤开了双手,陈记往后退了一大步,站直了身体。

“你……我……,”陈记伸手揉着鼻子,支吾半天,憋了句,“门怎么突然关上了。”

苏芮铭的喉咙又干又窒,陈记触碰过的身体位置像被大火燎过一样灼热,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地深呼吸了几下,晕晕乎乎地扯了一个谎:“风太大了。”

“你鼻子还好吗?”苏芮铭又问。

“差不多了,”陈记又轻轻揉了下鼻子,“还好没流鼻血。你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苏芮铭轻声答话,“我不疼。”

两个人突然陷入一阵尴尬地沉默。

“那个……”陈记率先开口,她把地上的袋子提起来说,“我给你和紫心的礼物。”

“哦……谢谢,对不起刚才扔地上了。”

“没事,”说到刚才,陈记有些尴尬,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坐下来说?”

屋里关于陈记的那张报纸还大剌剌地贴在墙上,苏芮铭的手指蜷了蜷,说:“去做木工的那个房间吧。”

“哦好的。”陈记没有多想,觉得无非是苏芮铭房间太乱他不好意思之类的原因。

苏芮铭打开木工室的门,自从上次和陈记一起做过斗拱后,这间屋子苏芮铭就常常来打扫,有时候也会在这里做做木工、看看书、做做题,因此木工室非常干净。

陈记跟在苏芮铭身后进了屋,熟门熟路地坐下来,她从袋子里一件一件地掏出在北京买的礼物,在桌上分成两部分,说:“这几个是给紫心的,这几个是给你的。是P大和T大的文具周边。我专门买给你……你们的礼物。”

陈记说完停顿了一下,把笔记本递给苏芮铭,抬头看着他,缓声道:“苏芮铭,可以……考来北京吗?”

苏芮铭看着陈记澄澈的眸子,心脏遽尔一颤。

跟那天一样,她在问他能不能考到北京。

他伸手接过笔记本,无意识地攥紧本子,指尖微微泛白,有什么压抑很久的东西在心中横冲直撞。

“可以。”他强压下心中的叫嚣,低低回了一句,嗓音甚至有一点轻微地发颤。

陈记悄悄地舒了口气,原本有些僵直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这一个月的期待和纠结在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中,幻化成软绵的云朵,轻轻地包裹着心脏。

她现在就像考完了一场大型考试一样,整个人异常轻松。

陈记后仰靠在椅背上,透过面前的窗户看院子外的天空,懒洋洋地开口:“还是咱们这里的天好,北京的天没有这么干净,冬天沙尘暴有些严重,不过北京有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明年你来北京,差不多这个时间,我们可以去北锣鼓巷,五四大街。嗯……还是先去一些知名景点吧,故宫颐和园什么的……”

初秋的落日来得比盛夏早一些,五点多的时间,阳光已经变成了金色,顺着门窗漫进屋里,照得屋里金灿灿的。

苏芮铭侧头出神地看着陈记。陈记就在那片金灿灿的光里,洋洋洒洒地勾勒未来的图景——一些他不敢想的未来图景。

她高高扎起的马尾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栗色,脖颈的绒毛随着嘴巴的张合在光线里轻舞。

苏芮铭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随着陈记的话语潮涨潮落。

陈记说得入迷,讲到高兴处,随意偏头看了眼听众,却冷不丁地撞进苏芮铭的目光里。

他正直白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眸在被阳光映照成透亮的琥珀色,陈记的大脑倏然宕机,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嗓子眼。

他们的目光在金色的阳光里纠缠,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秋风灌进屋内,门锁“嘭”的一声砸在门框上。

陈记惊了一下,回过神来。

刚才要说什么她已经忘记了,后知后觉的悸动顺着血液漫延进五脏六腑,卡在嗓子眼的话语变成了一声轻咳。

苏芮铭似乎也有些手忙脚乱,他狼狈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一声长调的声响:“我去给你拿水。”

“哦哦谢谢我正好渴了。”陈记低着头猛眨了几下眼睛,快速地回答。

木工室的门拉开,苏芮铭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陈记才抬起头来。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好几下,又伸手扶着自己的脸颊,企图用手的温度给脸颊降温。折腾半天,一点用也没,她泄气般地趴在了桌子上。

苏芮铭久久没有回来,陈记擂鼓般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脸颊的热度也慢慢散去。夕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小屋里又安静又舒服,陈记趴在桌子上,逐渐泛起困意。

她今天一大早就醒来赶航班,坐了两个多小时飞机又坐了一个多小时大巴,到家放下行李随便啃了个面包就跑去网吧,结果袁哥说苏芮铭昨晚通宵今天在家补眠,她又打了个车到砖厂这边来。刚才情绪又有很大的波动,她现在整个人涌上一阵后知后觉的疲困。

陈记趴在桌子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