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弦和南流景赶到现场时,宁静臣等人已经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让她不禁蹙眉。
尸体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男人瞪大了双眼,嘴巴张成“O”型,五指成爪,向上延伸,像是想要抓住什么那般,另一只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咽喉。
“死因是‘窒息’。”宁静臣走上前来,满脸的疲惫,“晚上好,二位,看起来你们已经暂时和解了。”
“什么叫暂时和解……”
南流景迅速打岔,甚至没有准备给元初弦留提问的时间,“负责监控璐璐的人吗?”
“嗯。”宁静臣看向尸体,目光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悲悯,“今天有点累了,打算让同事替班,还求了他很久,他说自己还有老婆孩子要照料,实在拗不过我,才来替班的。”
“节哀。”南流景喃喃道,“调查了监控吗?”
“嗯,能查的线索都查了一遍,没能找到和璐璐的直接关联,也不好说就是璐璐做的。”宁静臣叹了口气,“房间里的摆设基本上没有移动过,你们进去看吧。”
元初弦点头示意,接着便跟着南流景,走进实验室。
实验室分为几个不同的分区,元初弦和南流景最初走进的地方名叫设备间,只要知道密码即可进入,设备间通往监控室以及准备室,准备室就是在液压门前的一条狭长甬道,液压门后,便是关押璐璐的控制室。控制室对面,隔了一层防爆单向玻璃的,则是观察室,观察室和监控室之间是相连的,有一扇门,是普通锁芯。
元初弦先前曾经观察璐璐的地方,就是观察室,她选择从自己这个比较熟悉的地方开始调查。
穿过两扇门,就是观察室,从那扇巨大的单向玻璃中,可以看到接近雪白一片的控制室,地板上散落着儿童玩具,元初弦注意到,地板上垒了不少厚厚的书,但不太能看清书名。
观察窗上没有缺口,加上从这里可以看到液压门大开着,基本能排除璐璐是破坏了观察室的玻璃逃生的。
观察室的地板上散落着不少笔记,有的是璐璐的手记,上面有她练习的字迹和图画,元初弦匆匆扫了两眼,却被表现的惊人的情绪吓了一跳。
她向来不是一个特别会共情的人,但就算是看到这样的画面,也不由得震惊:笔触尽管稚嫩,却已经能够表达出大概的意图,平静的蓝色渐变背景下,却藏着可怖的隐喻——金色的羽毛,灿烂的太阳,以及漆黑的心脏。
若非亲眼所见,元初弦不会认为这些画所描绘的内容是现实中可能存在的。
她连忙问一旁的宁静臣:“这些画是她什么时候画的?”
宁静臣想了想,道:“应该是她最近开始画的吧?我也不太记得了,璐璐每天都会写画很多无意义的内容。”
“还有别的吗?”元初弦问。
“都在这里了。”宁静臣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他弯下腰,戴着手套的手指捻起一张画稿,目光触及那片漆黑的心脏时,眉毛像是被烫到一般弹跳了起来。
“你也觉得这张画很诡异,对吗?”见元初弦点头,他继续说道,“我们研究组最开始认为这只是无意义的涂鸦,我带你去现场再看看吧。”
元初弦没有异议,她跟着宁静臣,两人回到设备间,从准备室走向控制室。
准备室的气味呛得吓人,元初弦不由得微微蹙眉,用手遮掩口鼻,但并没有好多少,准备室漫长而又压抑,光是路过,就让她感到窒息。
液压门上并没有看出被破坏的痕迹,检测仪器也显示,门锁没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
唯一的解释就是用灵能破解了,但至于是哪种灵能,目前专案组也没有头绪。
元初弦倒是想起了「溯回」,但根据研究组之前对璐璐的记录来看,她并未展现任何和「溯回」有关的潜质。
两人走进控制室,视野一下子开阔许多,相比起狭窄的准备室,控制室的空间高大约有至少10米,内部是一个几乎纯白的空间,种了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甚至还包括树木。这些树木经过无虫化处理,并不会对居住在此的小小居民带来太多困扰,抬头望去,顶上还有一片模拟出的、湛蓝色的天空。
房间里很乱,地板上散落着不少玩具和笔记,空间的中央是一张温馨的粉色小床,纯白的空间就这样被各种各样的色彩淹没,元初弦注意到,墙角上也有孩童的涂鸦。
“我们告诫过她,不允许在墙上涂鸦,给予她大量的纸张用于涂画学习,可是她还是十分叛逆,对于她的画,我们也都拍照记录了。和她在纸上画的内容没有太大的区别。”宁静臣说。
“还记得上次来,璐璐还在玩玩具吗?她已经能看书了,《资本论》,《存在与时间》,这些都是她最近爱看的书,她学习得很快,快得吓人,但她的心智似乎依旧低下,可能和她只是白梅山的灵脉直接造物也有关。她画的、写的,都是这种很抽象也很幼稚的东西,看不出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似乎在回忆什么让他极不舒服的事情:“还有一些是模仿。她在刻意地模仿许璐。”
“模仿?”元初弦攫住了这个词。
“对。”宁静臣的目光闪烁,“最开始我们认为这只是‘构建’生成产物的特性,复制体会无意识地模仿被复制的原型。她会一遍又一遍地写自己的名字,哼她生前喜欢的歌……甚至,”他停顿了一下,“连跑调的地方都分毫不差。”
“我们一直试图把这当成是没有自主意识的程序性-行为,但显然不是,她画的一部分内容是我们闻所未闻的。”
他说着,捡起地上的画纸,塞进元初弦手中。“先前有些画,甚至是许璐曾经创作的内容。”
“你说的那副画,”他看了一眼元初弦手中最上面那张,“都是最近才出现的。和模仿许璐的行为完全不同。它们更原始,充满了我们无法理解的符号。我们无法归类,实验室的心理评估师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记录。”
元初弦翻看着图画,目光渐渐锐利了起来。
“模仿?”她反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寒意。
宁静臣被她问得一愣,“是的,我们是这么判断的。”
“你错了。”元初弦将那张画着漆黑心脏的涂鸦举到眼前,“这不是模仿,”她轻声说,更多像是在对自己耳语,“这是宣告。”
这些画里的情绪并非模仿,原始的、混沌的、充满了神性与毁灭隐喻的符号,让她感到毛骨悚然般的熟悉。这股力量,同她在北郡对峙“白面具”时、同她在上虞击杀斯芬克斯时,体内那股暴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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