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整个天空像极了孩童打翻的调色盘,绚丽多彩。
夕阳下的老赵家却无暇欣赏这份景致,慌乱正在蔓延。
眼看天就要黑了,去赵花家的王大妮,却还没回来。
赵花家就在邻村,算不得远,按道理早该回来了才是。
赵老太心里七上八下的,再也躺不住了。
急忙打发赵庆和赵强两兄弟出门去寻,又转头叮嘱李秀照看紧几个小的,莫让他们闹腾。
这日子刚刚见着些光亮,可千万别出事啊。
可偏偏就是事追人。
两兄弟一走,大门没了看守。
给了窥伺者机会。
灶房进贼了。
五个用黑布蒙了脸汉子,他们在外面蹲了很久。
力气大的赵老太据说快死了,现在家里就只剩老赵头跟那个没什么力气的李秀。
其他家不敢动,怕在路上被认出来。
但这家不同。
他们可听说了,这家不跟着一起去,就算认出来又怎样?
等领完粮食回来,他们全家早死光了。
这等白送的便宜,不抢才是对不起自己。
至于抢完以后,老赵家人怎么活,这不是他们五个人应该考虑的。
这世道,谁都活不起。
他们早死晚死关自己屁事。
他们猫着腰,躲着月光。
径直冲向灶房,一番翻箱倒柜,连那个缺角的灶眼都掏了一遍。
终于在柜子背后摸到了一袋玉米碎。
这袋玉米碎剩的不多。
本来是分给王大妮拿去娘家的,结果王大妮抠抠搜搜,只装了一半让赵庆拿过去。
五人有备而来,利落地拿袋子把玉米碎瓜分殆尽。
“娘的,老子跑一趟,就这么点?”领头人低声咒骂。
五人又不甘心把灶房里里外外仔细找了个遍,再没找到一粒粮食。
这家实在穷。
正失望之时,意外地发现小半缸清水。
几人眼睛立刻亮了,这旱年,水比粮食金贵。
五人忙不迭地把水壶全部灌满,结果缸里还下剩不少。
看着清汪汪的水,舍弃比割肉还痛。
为首的男人心一横,悄声道:“连缸一起抬走。”
反正天黑了,路上不会撞见其他人。
就在他们合力把缸子抬出灶房的刹那,对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起夜的赵永康揉着眼晃了出来,与抬缸的贼人装个正着。
赵永康先是一愣,随机扯开嗓子,大喊一声:“有贼!大兰子,快起来,有贼来偷东西了!”
“大兰子”三字如雷贯耳!
忘了老赵家那个力大无穷的死丫头了!
几人幼时被追打的恐惧涌上心头,立刻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放弃抬缸子,逃命似的往门口跑。
为首的贼人坠在队伍最后,眼中凶光一闪:他们拿不走,老赵家也别想喝。
猛地拿起门口的石头,返身捡起,用尽力气狠狠地砸向缸子。
“哐当”一声,陶缸应声破裂,水哗啦啦流了一地,眨眼间渗入干涸的土地。
赵永康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千辛万苦带回的水就此消失,双眼顷刻充血。
他发出一声嘶吼,扛着锄头发疯似的追出门去。
一定要打死他们,他们把水全毁了。
那是他阿姐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
“康儿,回来!”老赵头按下要下床追贼的赵老太,连忙出门把赵永康叫回来。
自家能打的都出门了,剩下些老弱病,不能硬碰硬。
“阿爷,家里的水都被他们偷走了,一滴水都没了!”
赵永康满脸泪水,悲愤地大喊着,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透了,打不过还追不赢。
要是阿姐在这,那人定不敢再回头把缸子砸了。
老赵头的心也在滴血,灶房其他值钱的早就藏起来了,偏偏忘了那缸子水。
是自己疏忽了。
老赵家得到一千斤粮食的喜悦被突如其来的小偷搅和得七零八碎。
缺水缺怕了,水太珍贵了。
说点高兴的,王大妮到底是把赵花一家接回来了。
按老赵头嘱咐的,只说赵老太生了重病,想要赵花回去看看。
赵花一听,脸瞬间吓得惨白,眼泪看着就要往下掉。
王大妮赶紧凑上去,悄悄地掐了她一下。
赵花看着神情轻松的大嫂,慢慢会意。
猜测阿娘并无大碍,是家里想叫他们一道南下。
钱家父母双亡,儿子年纪小,赵花又怀着身孕。
钱树林一听能和老赵家同行,一百个情愿,路上多少有个照应。
钱树林是木匠,干活的工具多,每个都舍不下,挑挑拣拣还是收拾出好多包行李。
王大妮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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